美美睡一间房。
不出意料,沈覆雪又来了,可她忙着修炼恢复白天御剑飞行消耗的灵力,没工夫搭理他,严词拒绝,他只能离开。
总得有点个人空间不是。
令扶楹上半夜修炼,下半夜休息入睡,修炼无法代替入睡,她还没有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夜深人静之时,她回到床上休息,每当她独自入睡时,尉迟衔月就会如鬼魅一般出现,坐在床边盯着她。
令扶楹睁眼,与月光下身影若隐若现的尉迟衔月对视。
他十分平静,虽然没了肉身,但魂体与肉身分毫不差,连脖颈喉结旁的那粒痣都没变。
尉迟衔月以为令扶楹会像往日那样骂他不要脸,神经病,诸如此类的话,但这次没有,她只是安静地与他对视。
就像他深夜处理完公务回来,作为妻子那样看着他。
眼里也不见往日对他的厌恶。
尉迟衔月不禁猜测她是否是喝酒了,可并未闻到空气里的酒气。
她的脸上也不见醉态,双眼清澈见底,能够看清他的模样。
“尉迟衔月。”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没回答,等待她的下文。
却见她伸手探过来,尉迟衔月下意识想避开,可又强行让自己保持不动。
她的手还是穿过了他的脸。
“我真的触碰不到你了?”
此话一落,尉迟衔月的心跳猛地重重跳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那为何,你能触碰到我?”她眼里似乎有些迷茫。
尉迟衔月始终不语,也收起了往日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脑子略有些混乱时,却见眼前之人坐起身朝他靠近。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分明他已经是鬼身,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眼前姑娘的面庞离他越来越近,她身上香甜的气息,明亮的双眸,脸颊上的绒毛,还有那红润的唇瓣。
他听见自己咽了咽口水。
她忽然停住了。
戏谑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尉迟衔月如梦初醒。
“期待我吻你,还是对你投怀送抱?”
“对一个鬼?”
她没说一句,尉迟衔月的神色就幽深一分,最后宛若化不开的浓墨。
“尉迟衔月,没想到你还挺单纯的。”她凑近他,语气格外讥诮。
正要远离他,却被一只阴冷的手臂紧紧揽住,她被迫趴在了尉迟衔月冷飕飕的怀里。
“自然比不得阅男无数的夫人,我的初次被夫人夺走,怎么也该负责吧。”
令扶楹眼睛瞪得像铜铃。
初,初次?
“夫人还想抵赖?”
尉迟衔月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令扶楹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哪个神志不清或者喝醉的时候对他做了不轨之事。
可她左思右想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
即便她喝醉,身体的记忆不会改变,她绝不至于丧心病狂对尉迟衔月下手。
“脏死了,我才不会碰你。”
“脏?”尉迟衔月被她毫不掩饰的话冲击得不轻。
“我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牵过,令扶楹你居然说我脏?”他的语气像是要杀人。
是没牵过,但曾经牵过男人的。
“脏不脏只有你自己知道,恶心死了。”
“你听谁说了什么?”尉迟衔月阴沉地问。
他又想起自己幼时那些不堪的过往。
“我长了眼睛自己会看,别以为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尉迟衔月你脏死了。”
“我第一个牵的人是你,吻的人是你,初次还是你,令扶楹,你居然敢说我脏!”他竭力保持冷静,可语气里的阴冷根本无法掩饰。
这幅不可置信仿佛被她占了身子,看负心汉的表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