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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扶楹震惊地看着他,想要将手收回,但被他紧紧握着。
玄悯灼热的体温通过指尖传递,令扶楹眼神闪烁。
他将日日佩戴的另一串佛珠放入她柔软的掌心,“此物与我共感,你拿着它,或许会安心一些。”
令扶楹茫然。
共感之物一般是本命法器,可他竟然给了她,况且共感的话……是共感哪里?
令扶楹攥着带着玄悯体温的佛珠,指尖发烫,像是有火在指腹灼烧。
佛珠不比寻常之物,他日日佩戴,捻动,算是贴身的私密之物,怎可以给她。
“施主收下吧,若此事解决了,再将其给贫僧便是。”
如此一说,就好接受多了。
令扶楹的本命法器是佩剑,但并未开启共感,这需要她与佩剑达到人剑合一的程度方能做到。
显然她现在的剑法并不算十分精妙。
拿着这串佛珠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仿佛与玄悯坦诚相对。
“那我说话的话,你能听见吗?”令扶楹迟疑地问。
“能,有此物在,相当于贫僧在。”
那就更不对劲了。
“那能……看见我吗?”
玄悯一愣,他其实,没考虑这个。
若他想看是能通过术法短暂获得佛珠这边的画面,但平常是不会的。
“施主放心,贫僧不会。”
令扶楹只敢拿在手里,此物太珍贵放在一旁似乎又有遗失的风险。
二人正在说话,门口传来伶舟慈的声音,“令姑娘你可在?”
在这样的夜里,门口突兀的人声顺着那些呼号的鬼魂幽幽传来,令扶楹手指一跳,佛珠险些掉落。
玄悯也看向门口,“是少主。”
她看了眼身边的玄悯,现在这个时候在她屋中好像有些不妥,但伶舟慈不也来了吗?
令扶楹起身过去开门,“少主,你来可是有何要事?”
伶舟慈扫了眼她身后站着的玄悯,还有那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心中讥诮,一个和尚竟大半夜进入女子房中,他不动声色道:“只是担心你住不惯,若是有什么缺的,只管和我说。”
“法师竟也在。”他好像才看到他。
玄悯主动开口:“贫僧正要打算离开。”
于是伶舟慈等着他走。
“少主不走吗?”玄悯温和地说。
“法师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二人都没动。
令扶楹觉得他们真的很奇怪,无奈道:“少主,我没什么缺的,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伶舟慈静静看了她会儿,忽然咳嗽了两声,咳得脸色发白,“我想喝杯热茶再走。”
夜里本就寒冷,伶舟慈还特意过来一趟,直接让人走确实有些不好。
于是令扶楹给伶舟慈倒了杯茶,递给他
时,二人的指尖相触,他的手上沾了寒气,令扶楹立马将手收回。
“法师先走吧,我喝完茶就走。”
伶舟慈说完,玄悯看了眼令扶楹,这才离开。
他喝得很慢,袅袅热气弥漫,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像是江南朦胧烟雨之下水面凋零的梨花花瓣。
令扶楹的视线很容易察觉,伶舟慈捏紧茶杯,将其放到桌上,“为何这么看着我?”
因为好看,她险些脱口而出。
“少主,茶叶喝完了,我就不送你了。”
伶舟慈:。
终于送走他,令扶楹继续躺下入睡,这次效果显著,捧着这串佛珠,她心里倍感安定,像是玄悯陪伴在他身边。
或许他是书中道法高深颇受爱戴的僧人,可以让人无条件信任,令扶楹上半夜睡得很好。
至于被她攥在手心里的佛珠,不知何时滚到床上其他位置,从她的唇畔,一路滚到她的腰间,醒来才发现自己被硌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