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令扶楹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僧人。
与往日没有太大分别,即便须发尽剔,也挡不住优越的骨相和绝佳的容貌,与他那双慈悲的眼对视时,会陷入一片宁静。
可令扶楹内心却不太平静,因为现在她只能想到梦里他这双温和的眼眸染上情欲之色,诵念经文禁欲的薄唇,却喘息着呼唤施主二字。
她瞄了眼玄悯脖颈上的佛珠,梦里这佛珠还有其他羞耻的妙用。
令扶楹止住思绪。
玄悯不解地看着她,他以为她会很辛福。
可她的脸上不见轻松愉悦,比之前在大罗洲时的还要差上一些。
“施主,冒昧问一问,你为何匆匆离去?”
他始终对此耿耿于怀,或许在她看来,离去无需和他多说,可以令扶楹的性子,不是那般不辞而别的人,即便不与他说,也总该和杨家人道别。
况且那晚她喝醉了,如何半夜自主离开。
她与那位域主在杨宅的相处也并未传闻的那般幸福,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令扶楹一时沉默,她不知该不该与玄悯说这些。
“施主,若是不方便贫僧就不多问了。”
“我与尉迟衔月早已和离。”令扶楹叹道。
甚至她们最初本就没有缔结婚契,又算得上是什么夫妻。
令扶楹没再多说。
玄悯的睫毛极轻地眨了一下。
心中生出一个猜测,那她离开是否是被迫的。
随即心中有喜悦蔓延,所以她只是有前夫,而非有丈夫。
“对了法师,你来三千域可是有事要办?”
玄悯默认,他为情劫而来,也算是有事要办,可他还是忍不住生出不齿的情绪。
这样的事情与曾经的他沾不上任何关系。
若她早与尉迟衔月和离,还待在域主府极有可能不是她的意愿。
一切忽然有了解释,令扶楹为何要易容前往大罗洲,为何撞见尉迟衔月会是那副反应,又为何迟迟不揭露自己的身份。
包括她此前和尉迟衔月针锋相对,对他颇有偏见。
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最初以为是夫妻二人生了嫌隙,只是吵架罢了,可从头到尾仔细一想,她似乎并不喜欢尉迟衔月,甚至称得上是讨厌。
因为她向来温和待人,唯有对他百般嫌弃。
玄悯恍然大悟,之前他竟一直没有想到此处。
日日研究佛法,竟连这点都未能参透。
那她可否,想要离开?
于是玄悯经过犹豫,终于问出口:“施主,你可愿随我离开?”
令扶楹惊讶地看向他。
玄悯解释:“相逢即是有缘,若施主遇到困难,贫僧自要相助。”
令扶楹不由想到梦里她与玄悯成婚一事,她们所在的正是他的禅房,也不知他打算带她去哪儿。
尤其是她意识到这个梦可能不仅是她的梦,还有可能是玄悯的,可观玄悯神情仿佛对此并不知情,还是那副温柔禁欲,普度众生的慈悲模样。
许是她太过好色,思绪混乱。
突然,令扶楹起了逗弄和尚的心思,撑着下巴好奇地问:“那法师打算带我去哪儿?”
带回……
玄悯看着面前安静等待回答的令扶楹哑然。
他也没有深想,只是她被此事所困,他下意识想要带她离开,可不管去哪儿,总是好的。
“罢了法师,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自有打算,想必无需太久就能解决。”
见她无需自己,玄悯垂下眼。
眼见着令扶楹即将离去,玄悯主动开口,“施主,可否留下你的传讯石印记。”
这样他们也能联系。
令扶楹直接答应,和玄悯的传讯石碰了碰,成功加上他。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令扶楹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