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在距离顾莲沼十几米处停下脚步,娇声说道,“而且,我敢保证,九爷您一定会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
见顾莲沼不语,她主动抛出诱饵,“九爷,您是聪明人,我不信您没怀疑过皇上赐婚的真正动机。”
顾莲沼眉心一跳,脸色却愈发肃沉。
春四娘深知他的厉害,不敢贸然上前。此刻,顾莲沼背着月色,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见他并未离开,心神顿时稳了许多。
她心里明白,若想让顾九听她的吩咐行事,仅靠藏头露尾的消息决然不够,她只能抛出更多。
“三年前,皇帝派了诸多暗卫潜入江湖各部,一直在打探一个人的师承。那人姓李,是揭了皇榜,救了瑞王一命的游医。”
春四娘声音清脆,宛如弦音,“此人的身份隐瞒极深,皇帝费了一年多时日,才查出他的身份。有了身份,自然也能查出师承。九爷可知皇上大费周章查他师承,所为何事?”
顾莲沼坐在马上,垂眸睥睨着春四娘,情绪掩藏得滴水不漏,冷淡道:“废话少说。”
“九爷可真是……”春四娘刚想抱怨一句不懂怜香惜玉,话到嘴边,突然想起顾莲沼是个哥儿,不由暗道一声晦气,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意识到这点后,春四娘连站姿都端正了几分,幽幽抛出一句:“九爷是纯阳之体吧?”
顾莲沼并未否认。
“果然,”春四娘瞭然道:“皇帝查李游医的师承,是为了查他留下的一味秘药。而这味秘药的解药,便是纯阳之体。皇帝赐婚,并非恩宠,而是为了要大人您的命。”
“所以呢?”顾莲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色冷峻,“既是皇帝的旨意,我如何抵抗得了?”
“所以呀,”春四娘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妾身这不就来救大人您了吗?”
“哦?”顾莲沼凝目望着她,“说来听听。”
“看九爷您气定神闲,想来已经摸清里头的门道了,四娘我就不献丑多说了。”春四娘不再拐弯抹角,直奔正题道:“只要您能将琴谱与画带出来,我可以保证,瑞王活不到江南。瑞王一死,皇上即便有再多谋算,也威胁不到大人您了。”
闻言,顾莲沼瞳眸骤缩,握刀的手不自觉地绷起了青筋,可声音依然是平静的,“你和你师弟,倒是一脉相承的蠢,我将东西带给你,你又如何保证,凭你们的布置,能叫瑞王活不到江南?”
春四娘笃定道:“九爷可以放心,东西我们必拿,瑞王也必死。早就听闻瑞王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经过他眼睛的东西,想必早已记在了他脑子里,不杀他,留着也是个祸患。”
“既然你们早晚要杀他,我拿不拿画,想必也没什么干系。”顾莲沼淡淡说完,竟直接勒紧缰绳,一副兴致缺缺、打算调头回府的架势。
“九爷请慢!”春四娘见状,不由追了两步,急声道,“想必九爷已经和瑞王圆房了吧!此毒正是通过情事来解,九爷您就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对?就不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毒?”
来了。
他最想听的东西,终于来了。
春四娘和洪福一样,都以为他和柳元洵已有过数次房事。以这毒诡异的毒性来看,在这些人眼中,他怕是早已深陷其中了。
顾莲沼缓缓勒住缰绳,驭着乌霆在原地踱步转身。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脸刚好从月光下转至背光处。尽管只有短短一瞬,可春四娘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阴霾满面的神情。
这下,春四娘总算彻底安心了。只要圆了房,顾九身上就沾了毒,他若不想死,就只能乖乖听话。
“这毒不是毒,而是西疆一种虫的卵鞘,名唤尸僵母虫。此虫活在阴寒泥地,一旦入体便会孵化,孵化后便会入脑。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便会逐渐蚕食人的大脑。一只卵鞘会孵化出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幼虫,即便挖开了人的脑子,也没法剔除。想要解毒,只有一个法子。”
说到这里,春四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彷佛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