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男子,这颜色未免过于粉嫩了。”
洪福道:“红色好,红色喜庆。皇上知道您不喜欢过于艳丽的颜色,特意吩咐宫里的绣娘用了这匹上贡的料子。虽是红色,却淡得很,正适合生辰穿。”
不过是件衣服,柳元洵倒也没再多说,“行了,留下吧,你回宫吧。”
洪福离开后,书房顿时安静下来。
柳元洵发了会儿呆,才对一旁的淩亭说道:“明天早上托个人去指挥使司问问,阿峤若不忙,便将他接回府吧。”
淩亭点了点头,缓步上前,为柳元洵斟满茶,轻声道:“要不我亲自去吧,有什么话也好及时说清楚。”
“也好。”柳元洵应下,又问道:“淩晴这几日在忙什么?怎么许久不见她的身影。”
淩亭笑道:“还是那轿子的事儿,许是快赶制出来了,忙着监工呢。”
闻言,柳元洵也笑了笑。又看了会儿书,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一夜悄然过去,次日清晨,淩亭将柳元洵送至太常寺后,便骑马前往锦衣卫指挥使司。
待门口的锦衣卫前去通报后,他便站在大门旁的守卫处等候。这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顾莲沼走来时,淩亭一时愣住了。
仅仅五天,顾莲沼明显消瘦了许多。好在他一向体魄强健,倒也没有太过狼狈,只是眉宇间少了往昔的沉冷与锐利,显得有些消沉。
“淩大人。”顾莲沼看向他,声音微哑,“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淩亭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明日是主子的生辰,您作为王爷的侍妾,依例该陪同王爷一同入宫,所以……”
顾莲沼打断了他的话,“是他让你来的?”
淩亭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道:“是洪公公先到了府上,然后……”
顾莲沼毫无表情,即便听到这话,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将嗤笑与嘲讽挂在脸上。眉宇间的消沉似乎吞噬了他所有的情绪,就连声音也透着死气沉沉的平静,“我知道了,何时去?”
淩亭轻声道:“您若方便,不如与我一道回府?”
“诏狱还有事。”顾莲沼言简意赅,“晚上我会去王府。”
“也好。”淩亭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顾莲沼点了点头,道:“走好。”
此话一出,淩亭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可顾莲沼依旧冷着一张脸,甚至比初嫁入王府时还要冷漠。不同的是,那时的冷漠还带着些许情绪,而此刻,他所有的情绪都沉寂了下去,所以才显得冷漠。
淩亭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后离去。
他走后,顾莲沼一刻也未停留,转身便回了诏狱。
……
柳元洵还在太常寺,见淩亭回来,问道:“阿峤回府了吗?”
淩亭道:“顾大人说诏狱事务繁忙,等事情忙完,晚上就回来。”
太常寺右少卿还在一旁候着,柳元洵便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让淩亭退下了。
可直到晚上,天色完全黑透,顾莲沼仍未归来。
淩亭问道:“主子,要不要我让小厮去问问?”
“不必了,先洗漱歇息吧。”柳元洵合上书,揉了揉酸涩困乏的眉心,道:“他既答应回来,就定会回来,想必是被诏狱里的事耽搁了。”
淩亭恭顺地应下,悉心伺候柳元洵梳洗完毕后,又在床边忙碌收拾了许久。直至隐隐听见院子里传来细微动静,他才转身离去。
两位公公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顾莲沼进了院子却没往里走,而是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他。
“顾大人,”淩亭低声道:“主子已经歇了,您要是洗漱,不如去我那里将就一下?”
“不必了。”顾莲沼的声音也很轻,“既然王爷已经歇了,我也不好叨扰,在侧屋歇一晚便是。”
柳元洵已经睡了,没他的指示,顾莲沼若是想去侧屋,倒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