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带领周国士兵刚好巡逻经过,是他出手救了我父皇。从那以后两人就称兄道弟,并定下约定,倘若我父亲统一各部,当了皇帝,日后也助向从天坐上皇位。”
洛蔚宁和柳澈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向从天和顺国的渊源。
“后来即便向从天不在北境领兵,不参与政事,他仍然用自己的手段秘密给我父皇提供了许多军饷,可以说没有他,我父皇这一辈不可能统一得了各大部落。现在想想,没有他就没有顺国,我与你们结盟还有点对不住他。呵呵……”
洛蔚宁和柳澈也忍不住笑了笑。
“向从天年轻的时候还挺会识人的,早早就押注在你父皇身上。只可惜老了,糊涂了,这次看走了眼。”柳澈感叹道。
慕容清道:“是呀,如果他这一次选择不站队,不对我下毒手,就算我当了大顺的皇帝,我也不会毁了和他的联盟。可惜呀,他这人太精于计算,算到最后反害了自身。”
接下来的几天,柳澈派人购置大量食物搬到海舰仓库,数量足够让慕容清一行人在海上度过一个半月。为了防止海舰遭到来路不明的海贼袭击,还在舰上添了大量兵器,尤其是火炮。
由于顺军不善水性,柳澈还从夏军中抽出五十名善水战的士兵跟随护送。
慕容清启程前一日,洛蔚宁令柳澈邀她入行宫赴践行宴。
柳澈乘着小舟来进入海舰,登上甲板,看到慕容清伫立在船栏边上的紫色背影,走到她身边。
“还没出发就待船上,也不怕接下来一个月在海上发霉。”
慕容清才注意到柳澈的到来,偏头看着对方笑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柳相竟然主动来找我?”
柳澈立即道:“纠正一下,不是我要找你,是我们陛下让我来找你的。”
然后柳澈就把洛蔚宁邀她今晚赴践行宴的消息告诉她。
“现在天色不早了,三公主是时候出发了。”
“好。”
慕容清嘴上应着,双脚却钉在原地。看着柳澈在海风吹拂下,散乱的发丝拂过俏丽的脸庞,她的眼睛勾出笑意,仿佛盛开的花儿。
柳澈察觉到她的目光,浑身不自在,没好脾气地吼了一声:“干嘛?”
“我慕容清虽然平日打打杀杀的,但也是个讲究礼节的人。当年柳相陪我一夜,我放柳相离开。现在柳相救我一命,难道就不想要在下也……陪你一夜吗?”
柳澈没想到慕容清会不知羞耻地提起当年的事,脸上还带着回味似的笑,问她要不要陪她一夜?
她顿时又羞又气,想也不想就狠狠地一脚踩在慕容清脚上。
“啊……”
慕容清强压着惨叫声,被踩的脚疼得反射似的抬起,手握着着又疼又麻的脚尖,单脚跳了几下。
“我是认真的。”
柳澈似乎还不解气,咬牙切齿道:“本相对你……没兴趣!”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这晚,洛蔚宁设宴为慕容清践行,第二日天刚亮又亲自送她到海舰上。道别过后,她和柳澈就回到了淮清江岸边,一直目送着,直到海舰消失在江面上。
回到中都城内,洛蔚宁没有直接摆驾回行宫,而是登上城墙,并让黄月带一壶酒上去。
在慕容清的接风宴结束后,洛蔚宁就私下向她打探杨晞的情况,虽然得知杨晞还活着,但同时收到了一个噩耗,就是成德公主在前年十月薨了,是悬梁自尽的。
当晚她彻夜难免,心里像被石头哽住。脑子里不断浮现曾经和成德公主相处的种种。
那年上元夜她女扮男装欺骗了赵淑瑞,害她芳心错付。后来她们被高党算计,官家点她做驸马,她不留情面地拒绝了,虽然惹得公主很难过很生气,但最终公主还是宽宏大量地原谅她和巺子,并用婚事换取大赦救了她一命。
多么善良的公主,本该一辈子享受荣宠,无忧无虑,却不幸遇上国破家亡,落得悬梁自尽的悲惨下场,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