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忍不住说出来,紧紧闭着嘴巴,憋得满脸通红。但又觉得隐瞒真相有愧于先皇后,有愧于自己的良心。
她急得眼泪汪汪,挂在眼眶摇摇欲坠。
赵淑瑞又道:“心兰,现在我唯一能求的人只有你了。求你告诉我,我母后她怎么了?她……是不是没了?”
只见侍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同时泪水夺眶而出。
赵淑瑞见状,所有的侥幸瞬间破灭,脑袋炸开轰的一声,接着变成了空白。她感觉全身无力,脚步往后一踉跄,若非及时扶住榻子扶手,恐怕摔下来了。
她慢慢坐下,泪水如暴雨落下,掩着嘴无声地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气来,又问:“她是怎么走的?”
侍女啜泣着道:“已经有十个多月了。那天来了一帮人把我们拦在院外,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个时辰后就看到他们抬着两具尸体出来,后来才知道那是太后和小官家。”
赵淑瑞听完,绝望而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十个月了,原来她母后早在十个月前就没了,她不但没跟她见上最后一面,还侥幸地相信向恒的话,被哄骗了那么久,为他生下一双儿女。
悲痛、悔恨在赵淑瑞的心里交融翻滚,渐渐地变成愤怒。
在听闻门外脚步声的时候,她及时止住了眼泪,一边用巾帕擦干泪痕,一边拉着侍女站起来。不一会就听闻推门声,向恒带着两个嬷嬷步伐匆匆地进来。
“公主!”向恒见两人眼眶红红,刚哭过的模样,心都悬到了喉咙。
赵淑瑞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微笑道:“方才我让心兰传话给母亲,说着说着,想到许久未见母亲,如今她生病也无法在身边尽孝,一时伤心,所以……。”
方才两个嬷嬷把心兰带到赵淑瑞屋里,被轰出来后就后悔了,于是急忙去找向恒,把事情告诉他,他吓得连忙赶回来,当发现两人刚哭过,以为赵淑瑞知道真相了。
所以听完赵淑瑞这番话,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怔怔地道:“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了。”
“让殿下担心了。”赵淑瑞又笑道。
向恒又对赵淑瑞说了几句关切之语,才带着心兰出去。他对赵淑瑞的反应仍有所怀疑,又询问心兰。
心兰从告知赵淑瑞真相那一刻就视死如归了,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死有早有晚,也有很多种方式。今日若承认了,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且她宁愿自我了断也不愿受酷刑折磨而死。所以面对向恒的质问,她一个字也不承认,并附和着赵淑瑞的谎言。
皇孙的满月典礼办得盛大而奢侈,前后持续了三日。在这三日里,赵淑瑞的表现并无异常,像平素一样和向恒相敬如宾,全身心都在照顾孩子。至此,向恒终于打消了疑虑。
典礼结束后,东宫恢复了平静,而杨晞的风寒未完全脱身,故而仍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那晚,赵淑瑞提出请求,让奶妈把两个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过夜。两个嬷嬷以为像往常一样,赵淑瑞只是想和孩子多亲近亲近,故而放心地离开了寝殿。
宫灯燃着的昏黄的光,透过床帐,可见赵淑瑞坐在床上的身影。
一儿一女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睡容安恬。她俯着头,细细端详他们,情不自禁就露出温柔慈爱的笑容。
她的儿女,她生命的一切。
可为什么偏偏是向家的孩子?
赵淑瑞的笑容忽然变得痛楚,眼睛闪起了水光。
她的指腹缓缓划过儿女柔嫩的脸颊。
“娘亲现在很后悔,后悔生下了你们!”
说完,泪水像雨珠子一般扑簌落下。
曾经她为这两个孩子的到来高兴,以为人生有了盼头,甚至还想为了他们背叛大周,直到她知道母亲被向氏朝廷残忍杀害,才发现这些想法有多么可笑。
在向家篡夺江山后她就跟向恒说过,她最后的底线是她母亲,若她母亲死了,她也不活。向恒当时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