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道,利用色欲、情欲扰乱我们心神而打下了胜仗。”
柳澈啐道:“尽是些阴毒路数,可见此人虽然饱读诗书,足智多谋,却满肚子坏水!”
洛蔚宁接着道:“人与群分,物以类聚,这人不正与向从天、秦扬蛇鼠一窝?欧阳灏屡建其功,那次向从天召他随秦扬入京觐见,直接给他连升四级,封了个五品朝散大夫,当时在汴京朝廷风头无两。阿广提醒我们,想对付秦扬,必须先想办法除掉此人!”
“柳澈,清宁军只有你的能力可与欧阳灏匹敌了。”
柳澈边听边思索,有点难为,她和欧阳灏同为军师,对方擅于利用人性,几乎从无败绩,这次她可真是棋逢对手了。
这时候,黄月走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考。黄月是柳澈的得力助手,会做事识大体,在她们议事的时候贸然来到,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故而众人什么也没说,疑惑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洛将军、柳军师,探子传来消息了。”
洛蔚宁说:“什么消息?”
黄月道:“消息是一个月前从汴京传出的,是秦扬和晋廷公主的大婚延迟了,”
“什么?”洛蔚宁愕然,有点难以置信。
柳澈有点出乎意料地笑了,“呵呵,难怪早早就回前线了。这秦扬不惜杀害亲爹,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为向从天卖命,没想到日盼夜盼的婚事还是遥遥无期,真是活该!”
柳澈又道:“难怪昨日洛将军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给激怒了,夙愿落空,还被情敌嘲笑,能不气吗?哈哈哈……”
柳澈幸灾乐祸地大声嘲笑秦扬,忽然发现笑的只有自己一人,孟樾和胡昆都紧张地看着她,使眼色让她看向洛蔚宁。
见洛蔚宁面色沉重,眉头紧皱,她的笑容逐渐凝固。
“洛蔚宁,你怎么了?现在巺子和秦扬的婚事糊了,最开心的不该是你吗?”
洛蔚宁回过神来,无奈地看着柳澈。
正如柳澈说的,杨晞和秦扬大婚延期是好事,也是洛蔚宁逃出汴京后日夜盼着发生的事,但她始终高兴不起来,心里隐约觉得不安。
“婚事是延期了,可为什么会延期?”
秦扬对这门婚事是志在必得,而向从天也需要拿杨晞来稳固与秦扬的君臣关系,他们怎么会允许延期?除非杨晞出事了。
夜里,洛蔚宁坐在寝房外长廊边的石椅上,背靠廊柱,一腿平放石椅,另一条腿踏在椅上支起,右手搭在支起的膝盖,手里拿着一壶桂花酿,时不时拿起来喝一口,看起来十分难过。
自从听闻杨晞和秦扬大婚延迟后她的心情就这样,饭也没吃下。入夜后就坐在这里喝酒,半壶喝完,愁苦没排去,倒是多了几分头昏脑涨。
凝望着手里的玉璜,洛蔚宁的眼睛盈满了心疼和思念。
心里道:“巺子,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晞在汴京孤立无援,身体又差,还怎么让向从天和秦扬退让?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尽,她相信杨晞完全能做出来。
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洛蔚宁的心像被刀剜开了一样痛,泪珠子禁不住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想起离开前她答应过杨晞不能再为她难过和担心,要一心一意投入到正事去。她不能辜负了杨晞的期望,于是赶忙抬袖擦眼泪。
柳澈立在院子门口,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默默叹了口气,直到洛蔚宁擦干眼泪她才边走进去边开口道。
“我想这事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洛蔚宁闻声看了过去,看着柳澈走到面前,背靠廊柱而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偏头回看着她。
“既然大婚延迟,那就证明她无大碍。你要相信巺子,她那么聪明的人。”
柳澈听闻婚事延迟后,之所以乐观地哈哈大笑,是因为看过杨晞藏在蜡丸给她的字条。她有先见之明的智慧,断不会轻易走到自我了断这一步。
看着今日洛蔚宁失魂落魄地离开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