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桃州,陈都知的话岂不在暗指他背主?
“不是的话,秦帅为何还不出兵?”陈都知的语气锋芒毕露,显然不想把事情再压回去。
秦渡急红了脸,也了站起来,“秦扬是我的亲儿子,我很清楚他。调兵西进太过于冒险,我相信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
“那秦帅的意思是奴婢愚蠢,才相信这个计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都知忽然勾起唇角,轻笑道:“秦帅的儿子的确不蠢呀,还孝顺得很,调兵的时候还不忘发几封招降书,谁知道是不是成了?”
听罢,秦渡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掌拍下几案,砰的一声巨响,在场的文官武将都吓得身体一抽。
“够了,陈都知怀疑秦某通敌就直说!”
他瞪着陈都知,对方一时被吓着,不敢回应。他便继续道,“想当初十万唐家军,还有洛将军四五个营的荡寇军,都是中了埋伏。一个全军覆没,一个所剩无几,死里逃生,无人不为之悲恸。士兵也是爹娘生的,也是血肉做的,他们的性命也是性命,还望陈都知明白。等消息确切了,秦某必定亲自领兵讨贼!”
陈都知被秦渡的气势镇住,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牙把怒气往肚子里压回去。
回去后,陈都知立即修书一封,附上秦扬给秦渡的两封招降书,命人快马加鞭传回桃州东宫。翌日,秦渡就收到赵珙的出兵令,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派两个营的士兵夜袭敌军大本营。
不到天亮,前方就传回捷报,由于他们久不发兵,敌军毫无戒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弃营而去。据说有的往北逃,有的往西逃。陈都知听后大喜,敌军营寨戒备松懈,果然调兵西进了,然后要求秦渡领兵追击西进的敌军。
秦渡被陈都知参了一本后,已深知太子意思,不愿与太子抗衡,同时又把不准敌人是真是诈,担心误了军情,遂立即调遣三万大军,大部分人马随他西进追击敌军,另外的随副将军往北追击。城内剩下约一半兵力,由陈都知和庞州知府调遣。
天色朦胧光,庞州城内集结了众多士兵,城楼上下的火盆子还燃着篝火。
秦渡和几名副将身穿甲衣,头戴铁盔,骑在高大的战马上,一手握红缨枪,另一手拉着缰绳,驭着马缓缓地从城里出来。
陈都知和庞州知府等留守的官员走在他们身边,送到城门外就止了步。
临别之际,秦渡回头看着陈都知等人道:“庞州城的防卫就有劳诸位了。”
庞州知府道:“秦帅放心吧。若前方有变,务必谴人回来通报,我等立即派兵支援。”
秦渡眼神感激,拱手道:“秦某先谢过了,记得一切以兵符为证。”
陈都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秦帅就放心吧,敌军溃败在即,哪顾得上侵扰庞州。更何况城里数万士兵,还怕抵挡不住?”
对于陈都知轻敌的态度,秦渡心里颇为嫌恶,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向两人告辞。
在绵延不绝的擂鼓声中,军队缓缓出发,前有数千先锋军开路,秦渡率领大部队紧随,他在众兵将的簇拥下驭马前进,抬头看着远方天际朦胧的白光,心底油然产生了一股悲凉。
他自随太子南下以后,从不打胜算不明的仗,故而虽不全胜,也不大败。可此次领兵西进的状况,在他看来就像这天色般模糊不明。
太子呀,终究还是不信任他,他能做的唯有铤而走险以表忠心!
七日后,秦渡派往北边追击敌人的军队落入围困,将领战死,士兵溃逃的溃逃,被俘虏的被俘虏。于是秦扬领兵回到原来的营地驻扎,并命人埋伏在连通东西的各条大路小路附近。
此日黄昏,秦扬在帅帐里和幕僚们商讨战术,一名士兵突然来到门外,通报道:“报……禀告大帅,西路擒获一名俘虏,是授命回去搬救兵的!”
众人一听,都了然地露出笑容。
秦扬站起来,看着此时坐在下首左边首位的欧阳灏,拱手道:“欧阳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