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顺国军营来了一个人,是咱们大周的议和使臣。他奉楚王之命来叮嘱咱们莫要进兵,以免坏了议和大事。”
洛蔚宁想了想,轻笑道:“议和,慕容清果然在拿楚王来要挟我们。”
“步帅,既然你明白,就暂且打消念头吧!楚王已向朝廷报急,若擅自动兵害了楚王,咱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洛蔚宁气得握紧了双拳,“这顺国简直是卑鄙无耻,我看慕容清就是拿楚王要挟我们撤兵,如果中了她的圈套,她非但不打算放楚王,还会重整旗鼓吞并了晋城。钟知府,此事的责任我全揽下,你只需把兵器调给我,只要我不撤兵,就不信她敢伤楚王一根毫发!”
“这……”
“你揽什么责?”
略带愠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蔚宁甫一回头就看到柳澈走了上来。
“既然如此,那就等朝廷的命令吧!”柳澈又道。
“柳军师,你明知这是顺国的圈套。”
柳澈面色无奈,“毕竟关乎楚王性命,就算打赢了,满朝上下包括官家都不会饶恕你的,你承担不起!”
柳澈也明白如果她们打赢了顺国,楚王不但没有性命之忧,顺国还会更加忌惮大周。可问题是慕容清会一直把楚王困在营中,到时候朝廷只会把责任怪到洛蔚宁头上。洛蔚宁一而再再而三违抗皇命,又关乎到皇子的性命,容易遭到君王猜忌,轻则罢职,重则杀头。
即使大周因此灭亡了,她也不能让洛蔚宁冒这个险。
钟知府也劝道:“柳军师所言极是,步帅且再等等吧!”
洛蔚宁犹豫了良久,最终只能不甘地哼了一声,然后掉头走了。
远在汴京的向从天很快收到了楚王的急报,他是全权负责议和的大臣,楚王的急报遂先送到了他手中,当日他就入宫见赵建。
赵建得知洛蔚宁打了胜仗后,再次将危机感抛于脑后,懈怠政务,早早就回福宁宫休憩了。见向从天匆忙的步伐,心里顿时揪了起来,沉着脸屏退了两名舞女。
“议和的事情有消息了?”赵建问。
向从天手里拿着信,拱手道:“官家,臣此次求见,正是为了这件事。北境……出大问题了!”
赵建心房一震,得知楚王传回急报后,赶忙命马都知呈上前,阅信后,先是惊惧,接着是气恼。
向从天微微抬眼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心里划过了得逞之意。因为他知道楚王在信中控诉洛蔚宁三战三捷后不顾他的命令,依然举兵北进,解了晋城之围,但也因此将楚王置于危险的境地。顺国三公主对待他们的态度大变,饮食得不到满足,还派多人把守帐外,只要他踏出营帐就有顺国士兵紧随,俨然成了人质。三公主还撂下狠话,若不惩治洛蔚宁,她既不会接受议和,亦不会放归楚王!
事已至此,赵建又如何能不降罪于洛蔚宁?
“砰”的一声,赵建愤怒地把楚王的求救信拍在御案上。
“岂有此理,这洛蔚宁怎可如此?”
“官家息怒,吾婿年轻好胜,难免失了分寸。”向从天故作歉疚地说。
“年轻好胜?她可是一军统领,怎能罔顾国家大事,就为了满足好胜心?”
马都知抬眼瞅了瞅赵建和向从天,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为洛蔚宁说句话,“官家,洛将军毕竟也解了晋城之围。”
听罢,赵建的怒火才稍微缓和了些许。解了晋城之围固然是大功,但楚王信中已说明派使臣让洛蔚宁暂且休战,洛蔚宁竟找理由拒绝接见,把使臣打发了回去。明知楚王在敌营,仍罔顾他的性命继续进攻,着实是居功自傲,藐视皇权。
藐视皇权固然是君王大忌,再加上洛蔚宁拥兵在外,向从天料到赵建不会容易放下对洛蔚宁的忌惮,于是掀起裙摆跪了下来,“马都知所言极是,还望官家念在这份功劳,饶恕臣婿。”
赵建冷瞥向从天,道:“那汉东郡王以为朕如何处理才算是饶恕她?”
向从天迟疑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