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毫无办法。”
狄烨眉峰一扬,“哦?什么办法?”
冷宁缓缓站起身,隔着冰冷的办公桌与他对视,室内空气仿佛凝滞,灯光在他眼底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他微微启唇,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却带着核弹般的威力。
“狄烨,我们举行婚礼吧。”
“……”
刹那间,狄烨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无形重锤狠狠砸中。
那张平日里能言善辩、嬉笑怒骂、总是带着几分痞坏或嚣张的俊脸,此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
令人窒息的死寂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几秒钟后,狄烨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没能发出任何音节。
迟来发痛觉在他胸腔里猛烈的炸开,激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撞上了冷宁的办公桌。
“冷——宁!”狄烨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低沉嘶哑得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荒谬、刺痛和恐慌,“你他妈在说什么疯话?!婚礼???在这种时候??!”
他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冷宁脸上,那双平日里深邃含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狂怒和不可置信,“你要用自己当诱饵?!用我们的……用这种名义?!把他引出来?!你他妈知不知道那是谁?是个杀了多少人的疯子!他一门心思想要你的命,像条毒蛇一样在暗处盯着你!你让我看着你他妈穿着礼服当靶子?!等他来射穿你的脑袋?!”
狄烨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有些颤抖,可即便这样,冷宁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还是没有半点动摇的痕迹。
“这是最高效的办法。”冷宁开口,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无法撼动的决心,“他会来的,他一定无法忍受看着我们……”
他微微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幽暗的东西,“尤其是在他输掉两次之后,这场婚礼一定能把他引出来!”
“高效?!”狄烨简直要气疯了,他猛地直起身,额角青筋暴跳,攥紧的拳头几乎要将桌面摁出印子,“老子不需要这种高效!老子宁可再花十年八年抓他!也不要你用命去赌!”
他又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形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要把冷宁困在那椅子和桌子形成的方寸之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他妈的是在抓人!不是在赌博!”
一股无法遏制的冰冷从心底蔓延开来,冻得狄烨指尖发麻,他几乎是本能地、失控地一把攥住了冷宁的手腕。
那手腕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觉到骨骼的坚硬和凉意,仿佛他握着的,是一块随时都会融化的冰。
“冷宁!”狄烨的声音陡然变了调,愤怒之下裂开一道缝隙,流露出深不见底的恐慌,他手下用着力,却不知是想捏碎这块冰,还是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这块冰,“我不准你这样!听到没有?!我不准!”
冷宁垂眼看了看被狄烨死死攥住的手腕,然后缓缓抬起视线。
灯光下,他眼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似乎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映出狄烨惊怒交加,甚至带着一丝乞求的脸庞。
他用近乎残忍的语气,极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棱,精准地刺入狄烨心底最恐惧的地方,“狄烨,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瞬,目光穿透狄烨眼底的怒火和痛楚,直抵内心,“他恨我入骨,却最擅长等待。他会像毒舌一样潜伏在暗处,等待我们疲惫、疏忽的时候给所有人致命一击。
与其让他躲在暗处,用更阴险的方式毁掉更多人……” 冷宁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疲倦与决绝,“不如就在他认为我们最幸福,戒备心最低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他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锁住狄烨,冰冷的呼吸拂过对方紧绷的脸颊,“我需要你的配合,狄烨,不是作为搭档,”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命令般的请求,“而是作为我的新郎,如果我遭遇不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