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肮脏。在他如临冰窖时,谢谌炙热的唇流连在他的皮肤各处,驱散骨髓中的寒凉,留下深浅不一的吻痕。
周言晁被迫不停地撞击池壁,他像路边的草木任由摆弄,脆弱的摇曳,透过下.流的身体,审视卑贱的灵魂。痛苦被欲念纠缠,泳池似温柔的摇篮,水波有节奏的地起伏,让压抑的喘息变得绵长,每一次沉沦的窒息都带来片刻的轻盈。
他心荷不可卸下的重负,越痛苦就越解脱,越解脱就越痛苦……
“哈啊!”急促的转音脱口而出,周言晁因恶意的逗弄回神,他迷离地对上谢谌视线,透过那漆黑澄明的眼瞳,看清倒映的灯光,在理解对方行为的用意前,率先被违背意志的快.感淹没。他退无可退,被乌龙茶的信息素一次次凿在坚硬的池壁上。
他无法再获得纯粹的痛苦,只能深剖身体慢慢找寻,但这卑劣的心迹好像被人洞悉。
每当他准备继续将自己痛斥得体无完肤,就被谢谌弄得无法思考,所有自罪感都冲撞成碎片,成了溅起的浪花,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分辨不清痛苦与快感。
“站不稳了吗?”谢谌用手托着周言晁,吻错乱无章地滑过湿润的皮肤,时而夹杂轻吮啃咬,“我抱你出去?”
周言晁搂着谢谌的脖颈,疲惫地埋在他的肩窝,声音因余韵而颤抖,“你真的太坏了。”
谢谌装没听懂,保持沉默,在出泳池前把人亲得晕乎乎的,让他在睡着前都没空去想任何有关罪孽的东西。
时光浸泡在海水里,海盐的气息吹拂露台的纱帘,两人慵懒地度过了三日,迎来一颗打破平静的小石子。
谢谌坐在床尾,周言晁蹲在他的面前,给他脚心的伤口上药。
“好可惜,原本想和你一起在别墅附近逛一逛的。”
“海胆刺扎得特别深,伤好前暂时别下水了。”
缠上绷带后,谢谌尝试走两步,如果是能够忍受的疼痛,他不想改变计划,他刚站起身就被周言晁摁回去。
如果是小范围移动,由周言晁搀扶或者谢谌自己单脚跳,但距离过远,谢谌只能通过抱或者背移动。
即使离开海,他们仍有很多事可以做,他们躺在吊椅上听海风海浪,看日出日落,欣赏海洋的形态和颜色的变化,偶尔也坐船海钓。
谢谌喜欢举起相机捕捉每一个美好的瞬间,但周言晁入镜的照片,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留给自己私藏,为了不让当事人发现任何藏于细枝末节的幸福。
“有类似拐杖的东西吗?还是想和你一起去散步。”谢谌换药时不安分,他晃着腿,用脚跟摩擦周言晁的大腿,脚踝又被及时抓住。
“先别动。”
周言晁用绷带在谢谌的脚背上系了一个蝴蝶结,“去别墅后面那条小路?”
谢谌点点头。
周言晁亲了亲他的膝盖内侧,“我知道了。路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脚步声惊动飞鸟,传来拍打翅膀的细微声响。周言晁背着谢谌沿着临海弯道行走,橘红色夕阳被树荫剪碎散落在地面的岩片上。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谢谌伸手拨动橄榄叶,点缀在枝头的青果跟着摇晃,“回来时,带一枝橄榄枝吧。”
蓝紫色花穗扫过小腿簌簌作响,周言晁轻轻应允了一声。
这条路不对外开放,周遭再无他人,周言晁背着谢谌直到白昼逐渐褪去。
天色昏暗,橄榄树变为黛青色,不知名的香气更为清冽。谢谌靠在周言晁的肩上,透过丛林缝隙窥探逐渐失去色彩的海洋,“以前你也会来这里散步吗?”
“嗯,饭后会一个人来。不过没有呆到很晚,这里以前没有安装护栏,晚上很危险。”
“那时候的你看到海,在想什么呢?”
“要是能沉下去,不用挣扎就好了。”
“那你有尝试那么做过吗?”
“没有。因为这里太美了。”
“现在呢?也还是这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