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隔间里,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他想知道裴墨衍最近的情况,周言晁死了,人是不是也被放了,会不会像那张贺卡一样,突然出现,还是已经出现了,昨晚的人就是他。
字句删删改改,从事的新闻工作后他多了一个的毛病,会仔细查看每一行字-
他最近怎么样了
删掉。
这个问句太像关心了-
他还活着吗
删掉-
你们没有放他吧
发送。
下午两点,谢谌得到回复。
x:嗯,不用担心。那张贺卡是他挨了很多操才给他的一个奖励。
“……”
坐在办公椅上的谢谌在意识到自己看清的内容时已经晚了,他中午没有吃饭,他对着马桶狂吐不止,最后呕出来的只有混合着胃液的更酸、更苦的咖啡-
让他不要再做了。
x:他会觉得你这是在关心他。事实上,我们没有告诉他这项奖励机制早就废除了。
意识是,在每次裴墨衍以身体为代价作为交换后,他们都骗他说会以他的名义联系谢谌。
对欺骗者施以最残酷的欺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报还一报。
谢谌没再回复。
他太久没有体会到悲伤或喜悦了,如今还因裴墨衍而有动容,也只是因为自己是作为人类这种情感生物罢了。
他大概也分不清什么是恨,也不理解什么是爱了。
“谢谌,明天有一个采访需要你去一趟。关于市民提议交通道路整改的,资料发你了。”
主编的声音打断思绪,谢谌回了一个好字,又开始游神。
晚上的人不是裴墨衍的话,那是谁。
好不安。好不安。
但是他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任何人都不可以信任,一信错了就把自己推进地狱了。
临近下班,谢谌被叫进主编的办公室。
“谢谌,转正后的你觉得这份工作怎么样?没了带习老师帮助你,还习惯吗?”主编问了一些关怀下属的问题,随后才点明自己的找他的原因。
他想让谢谌再负责一个公众号的稿件,谢谌分不清这个账号的重要性,如果很重要,那主编的这个安排就带有提拔意味,如果不重要,那作为新人的他还没有完全胜任这个岗位,再添一份活无疑是针对,这些又是受了谁的指示?
所有的事杂糅成一个球,在脑袋里打转。谢谌想得头疼,下班刚出电梯,一只手臂就搭到自己的肩上。
刘明笑嘻嘻道:“小谢,你家在哪儿,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谢谌面无表情地拨开那只微微发福的手臂,朝外径直走去。
刚出公寓楼电梯,周言晁出现了,他站在门口像在等他回家一样。
谢谌向他提及昨晚的事,也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只叹了一口气,说:“我要洗澡睡觉了。”
才关上浴室的门,谢谌再转身,就见周言晁站在身后,又被吓住,才想起鬼能穿透一切物理屏障,一块板子根本拦不住他。
“鬼需要洗澡吗?”谢谌没得到回应,他蹙眉脱掉短袖扔进一旁的脏衣篓里,佯装嗔怒骂了一句好色鬼。
水汽氤氲,蒸得人眼迷离。谢谌泡在浴缸里,手搭在外沿,目移到站在门口男alpha身上,“能做吗?”
“我发情期要到了,老吃药对身体不好。”
“找博士,她有副作用没有那么大的药。”
“……”谢谌歪斜脑袋,双瞳剪水,他睒了睒眼,面无表情道:“我在暗示你能不能和我上.床。”
“万一鬼的形态做不了呢。”
“重点不是这个吧?”谢谌盯着周言晁的裆,佯装一副犯了难表情,“怎么才能硬起来呢?”他哂然一笑,“给你烧点儿伟哥还是春药?”
“……”
和鬼接吻,没有尸体的腐臭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