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信息素, 或许不能称之为alpha或omega,将趋同beta。
但周言晁情况更严峻。
这种不可逆的受损是身体残疾,信息素的变异使他周身散发难闻的气味, 像是土壤颗粒、腐烂植物、细菌、真菌等有机物和无机物综合作用产生的土臭素。异味萦绕着他,挥之不去。
他像是被丢进泥泞沼泽里浸泡,蛆虫一样的东西沿着皮肤纹理钻入体内,筋肉被感染, 开始腐烂,芳香不再, 由内到外散发微生物代谢产生的泥腥味。
周言晁平静地坐着。
个人对自身的信息素并不敏感, 但这是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气味,它就像不速之客霸占自己的身体, 他的脑袋只剩下“驱逐”这个想法。
周言晁也曾试图挣脱怪味的束缚。
他反复沐浴,直到皮肤泛白浮肿, 情况最严重时,多用几分力就能将湿漉漉的皮肤组织揉搓下来。
他浸泡浓烈刺鼻的香水中,将精油厚涂在腺体处。这层薄弱的屏障似转瞬即逝的潮水, 随时间退去,显露出顽固的礁石。
它们坚不可摧,是无法遣散的瘟疫, 深扎进骨骼里。
张茹从周言晁的后颈提取腺液进行分析, 却无法研究出信息素发生变化的根本原因,可是,敏锐又有耐心的她在浓烈的异味中捕捉到一丝芳香。
这种变化的不完全性使她思考, 这是经药物注射促使身体激素的变异还是无效药本身在体内发生质变进行的覆盖?
而此时周言晁不再执着身体的残疾,失去信息素后,他的生活并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早就做好独自度过一生的准备,不需要通过信息素吸引所谓的伴侣,更不会利用信息素压制胁迫他人,信息素于他而言本就是无用的修饰物。
他将重心放在他解救的人身上,告诉自己至少这场牺牲没有白费。当得知那个叫谢谌的人还活着时,他也由衷欣喜。
只是,这种感情并没有持续多长。
周言晁没有像邀功似的出现在谢谌的眼前,只躲在黑暗里偷看他。
谢谌总是将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不出来。
周言晁站在楼下瞻仰,几十层高的建筑像耸立的瞭望塔,一筹莫展又踟蹰不前,他数着楼层揣摩对方的心思,成了周遭居民眼中的可疑怪人。
他联系外卖员敲门送上一束洋甘菊。
三次敲门声响后,都无人应答,正当外卖员准备放弃,传来一个字。
“谁。”声音冰冷沙哑,微弱到需要耳朵贴近门板才能听清。
“你好,谢先生,有人给你点了一束花。”
“……”
外卖员:“?”
……
“额,还在吗?”外卖员没等到回应,又说了一句:“……你好?”
“拿走。”
外卖员曲解了两人的关系,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情侣吵架很正常,你男朋友都主动示好送花认错了,你就原谅他……”
话音未落,门被里面的人重锤一下,即使隔着厚重的防盗门,对方的“滚”字的怒气直冲天灵盖。外卖员被吓了一跳,退到单元楼下,将花和辛苦费一道还给了周言晁,并且自留一百说是精神损失费。
随着周言晁这种病态的紧随,他了解到,东西永远是放门口的,在外卖员或快递员离开十几分钟后,那扇门才会打开,随后,一只瘦羸的手迅速伸出来……
有一个alpha高频率出入谢谌的家,他面容俊逸,手捧一束腊梅,拎着新鲜食材摁响门铃,此时门才会大大打开来迎接他。
周言晁躲在安全出口处,从墙角支出半个脑袋,他只有借这个alpha的光才能看清谢谌的模样。
即使套上厚实的衣物,人也依旧形销骨立,脆弱得随时要被风折断,像户外细小的雪花,转瞬即逝,不容细看。
谢谌接过那束腊梅,他的笑若有若无,头埋进去嗅了嗅,再转身进屋。
次日,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