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金鱼?宝贝养金鱼啦?难怪最近和小裴都不玩那么晚了。”裴墨衍看见自己的妈妈躬下身捏了捏谢谌的脸, “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小alpha呀。”
谢谌不禁夸, 脸微微发红,腼腆笑着点了一下, 轻轻地说:“它在等我回家。”
他们双双告别,裴墨衍朝人作拜拜, 听到母亲问想不想想养一只小动物。他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说:“不要,我只想和谢谌玩。”
谢谌提及金鱼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形容它的鱼尾有多漂亮, 他说它的鳞片在水中闪闪发光,他用手比它吐出来的泡泡多大。
当裴墨衍踏入谢谌的房间,见到在透明玻璃缸里游动的金鱼, 知道谢谌没有说假话。
它轻盈, 它安静,身上没有像污渍一样斑点,它的尾巴像宽大的裙摆, 伴随每一次转身浮动。
“可爱吧。”谢谌说着拉住裴墨衍,蹙眉小声道:“你别靠那么近,会吓到它。”
裴墨衍点头,过了两秒后露出笑容,像才想起来似的,“等你喂完金鱼,和我出去玩吧。”
“好啊。”
两人走出家门,刚踏下石阶,裴墨衍刹住脚说有东西忘拿了,他掉头跑回去。谢谌站在院子里等他出来后眨眼问:“你什么忘记拿了?”
裴墨衍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小黄狗挂件,“走吧。”他牵起谢谌的手朝附近公园走。
“你今晚来我家和我一起睡吗?我讲故事给你听。”
“不行,我明天早上起来还要喂金鱼。”
“我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帮你喂一次,我今晚想让你去我家里玩。”
“嗯……好吧。”
但是,次日早上,妈妈也没能帮她喂金鱼。
“不是的,妈妈我喂的不多。”谢谌个头还不高,他委屈地垂头,眼眶充盈着水,局促地拨弄自己的手指,再抬起头时,脸蛋和鼻头都哭出浅红,泪眼汪汪地比划出一个小圈,稚嫩的嗓音收纳不住哭腔,“我只喂了这么多。真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死了。”他伤心地留下两行泪,抓住妈妈的衣角摇了摇,抽噎着说:“我真的只喂了那么多。”他站在玻璃缸前,水里的鱼翻着白肚,它不再摇尾吐泡泡。
“妈妈,呜妈妈,你救救它呜呜呜……”
妈妈并没有责备他,她说生命本就脆弱,她让谢谌再选一条填补鱼缸的空缺。谢谌摇头拒绝,他只是默默将金鱼埋进院子里,后不再和人提及。
伴随金鱼之死,鱼缸也消失了,谢谌又回到原来的生活。裴墨衍像往常一样来找谢谌玩,进入房屋牵着人的手出来,只是他踏过院子,看到那处小小的坟包,总是不自觉地发笑。
似乎大家的写作都有遇见过一个命题叫——最xx的一天。谢谌在小学二年级碰到这个题目,老师要求写100~150字。
他写到:
《最难过的一天》
我有一条金鱼。它很漂亮,它披着金黄色的外衣,会gulugulu吐泡泡,会在水里跳wu。
但有一天,我要去朋友家玩,我好像喂得太急了,等第二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在玻璃缸里不动了。
我很难过,妈妈让我再买一条,但是我只想要这一条。
我的金鱼没了,但是我总是想起它。
可能我的脑袋也是一个鱼缸,它还游在里面。
后来,写有这几段文字的作文纸也不见了,它被裴墨衍收走了。只要是关于谢谌的东西,裴墨衍都会收藏。
直到初中,裴墨衍领悟了其中的含义——死亡消磨不了谢谌的爱,那条金鱼永远留在了人的记忆里。
他没有忏悔和愧疚,他只觉得应该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在人动情前下手。
“那个,你好。”女omega在走廊上拦住裴墨衍,她手里拿着粉色书信,这种表白戏码每个年级每年都能上演几次,她特意挑午休时间就是防止其他高中生凑热闹瞎起哄。
裴墨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