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如刀割的哀嚎中,玻璃以敲击点迅速瓦解,锋利的边缘刺破嵌入皮肤,零星碎片随液体四处飞溅,其中一粒蹦入周言晁的酒杯。
隔壁桌客人心痛他的钱,想上前理论又怕也被这个疯子敲一榔头,窝囊得捡起地上较大的酒瓶碎片舔了一口上面的香槟。
紧接着,一张纸荡在他面前。
他捡起发现这是支票。
“嗯?”路人仰头。
周言晁翘着二郎腿,微微举杯,酒随摇晃波光流转。他浅笑道:“我赔。”
路人的怨气原本快赶上厉鬼了,但被这张纸符封住了,上面的钱都够他再开10瓶了,他把嘴巴缝起来,揣好支票。
酒馆今晚的场面着实壮观。周言晁身处狼藉,手撑着头,半眯的双眸秋水荡漾,面颊酡红。几杯酒使微醺的他气质看起来些许柔和,但现在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因为同行的那位实在太疯了。
谢谌处处往人要害上打,逼得beta节节后退、四处逃窜。beta顶着满头血,甚至企图拉个冤大头作“挡箭牌”替自己受难。
客人们也不傻,灰溜溜地离开自己位置,生怕自己被暴力殃及。
beta从这头躲墙角那头,将破碎的玻璃踩得咯吱咯吱响,他顶着满脸污血咆哮,“报警!报警!你们报警啊!要打死人啦!”
在场的人无动于衷。
“你不拦一下你爱人吗?”
周言晁意识有些昏沉,身体的燥热让他有些迟钝,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讷讷地吐出一个字,“不。”
周言晁又道:“那种人该死吗?”
路人愣了愣,在死不足惜和罪不至死之间斟酌,最后保持沉默。
但他完全曲解周言晁话的含义。
于周言晁而言,死亡是一件美好的事。
单方面斗殴持续将近二十分钟,不省人事的beta被抬走,整个过程酒馆无一人报警,像是本就期待beta被惩罚。
店员也没有表现过分惊惶,畏手畏脚地向谢谌索要损坏物品的赔偿费,每一笔账算明白了他的工资才不会被缩水。
站在周言晁身旁的人招呼谢谌过去。谢谌看到垂头扶额的周言晁,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是喝醉……”
周言晁手一伸,圈住了谢谌的腰,脸隔着衣物紧贴腹部。
谢谌试图挣脱,呵斥道:“滚开,发什么病?”
“他那杯也被下了,只是他自己没注意。”眼尖、心思缜密的张言承开口解释。
“你怎么不早说?”
“他不是保护对象。”
“……”
“要是老板知道我救了其他人……”
“会怎么样?”
会死。张言承把话咽回去。
对于为什么大家都看笑话,不制止这件事,酒馆的常客讲明原因,“那个……beta有个外号,叫夹心。”
谢谌:“?”
“他喜欢一次性搭讪两个。如果是alpha同性情侣就玩‘双龙’,如果其中一个是omega就叠着玩……嗯……虽然这位是没显露信息素,但他应该是alpha吧?”
“别说了,我耳朵疼。”
这个癖好未免也太小众了。
要是喝下那杯酒,他就要和周言晁挤在一个洞里摩擦,简直恶心得反胃。
“因为被下药,alpha们都没有记忆,醒来旁边又只有对象,一般不会当回事。”
“大家都看他不爽,但又不想管闲事……所以都没大肆宣扬……”
“下的什么药。”谢谌尝试扒开周言晁,发觉有些困难。
张言承从beta身上搜来的药物原包装。
“诱导alpha短期发.情的。”张言承翻转袋子,他在境外生活什么药没见过,只扫一眼就知道,“这是药效最弱的那种。”
谢谌的腰被人勒得更紧,他揪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