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毛的叫小庄,留寸头的叫原子,性格都比较外向,谢谌一句话都还没插上,他俩笑嘻嘻地连说四五声“你好你好”。
原子看向站在后面的张言承,“不过……他不坐吗?”
张言承不语。
“他不愿意。”谢谌也拿张言承没辙,说是合同上写了这条规定,他也打电话找那位甲方商量,结果以失败告终。
“那位哥,你不热吗?”小庄道:“和林由一样,穿得一点儿皮肤不露,容易中暑的。”
张言承还是没说话。
夏季的火锅店,还是靠窗的座位,空调都救不了的炎热,张言承却穿着长袖,并非他本愿,只是挽起衣袖,就能看见缠满绷带的手臂,要是被谢谌发现追问就糟糕了。
“保镖受过严格训练就是不一样啊——”
祁勿忧的一句感叹惹另外两人惊呼。
“保镖?!”
小庄和原子齐刷刷地看向谢谌,眼神里闪烁光芒。普通人只近距离见过保安,没见过保镖。
原子:“我说呢,站那儿一看就很板正,是咖啡馆的那个保镖吗?我去,保镖哥,我看了网上传的视频,你好~帅啊!”
张言承绷着脸不说话。
“没有信息素,是beta吗?”
谢谌道:“omega。”
话音刚落,小庄发出惊叹:“哇,omega!哥哥,你简直了!又高又酷!”他笑起来时,眼睛发光,因为牙齿不齐,右边尖尖的虎牙露得更明显。
张言承俯瞰小庄的崇拜之情都快撑破脸皮,他别过头生硬道:“一般。”
谢谌还是头一回见到张言承露出别扭的表情。
小庄:“你是从哪儿来的?雇佣兵吗?还是什么秘密组织?你的信息素呢?”
张言承:“……”
原子拍了一下小庄,“你别烦他了,保密工作知道不?”他转头又问谢谌:“哥你是什么高级人物吗?”
“……”谢谌微笑着回答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公司职员,但最近治安不太好,朋友专门派人保护一段时间。
火锅咕噜咕噜冒泡,汤水被烧成水蒸气,汤底变得粘稠,往外溅。
大学生在饭桌上的话题大多为打游戏、期末绩点、考研留学、恋爱、就业,尽管还没毕业,他们当中有人早早为工作做打算,像林由这种,兼职和短期寒暑假工从来不断。
“哥,那你在公司有碰到潜规则吗?”小庄问。
“算……有吧。”
众人噤声,毛肚煮老了都不顾,四双眼睛一下聚焦在他身上,谢谌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他在记事方面过人天赋,甚至可以在复述陈年旧事时可以不遗漏任何细枝末节,便不负众望地开始回忆以前当社畜的日子。
“就是空降的上级是个男alpha,每天早上给我一杯咖啡什么的。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我还以为他是觉得我精神状态不好,担心我不能认真工作。”
原子:“这……就是,打工人吗……”
谢谌无法反驳,只能苦笑着点一下头。那时他才进公司,要学习又要应付考核,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有功夫钻研他人心思,以至于上级在下班时间约他吃饭,他还以为上级关心下属,要找他谈心。
直到上级开始暧昧地抚摸他,像磨砂纸打磨手背的粗糙质感让他明白,这个由人类构成的职场其实没有那么人性化。
“他有老婆,然后威胁我说不跟他去酒店,他以后就给我穿小鞋。”
“操!”小庄猛地拍桌站起身,那架势恨不得把桌子掀起来找人算账,“滥用私权!哥你举报他啊!”
“关系户,举报个毛啊!”原子把他拽回来坐下,“还有,别耍酒疯了!两瓶啤的给你搞成这样。”他说着把啤酒和酸梅汤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小庄:“那……辞职?”
祁勿忧:“辞职好像拿不到钱,要被辞才能。”
看着一堆咋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