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公交车,一路摇晃,在路上都睡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站,他揉一揉酸胀的眼睛,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肯定憔悴得不像样子。
因为被折腾得够呛,连亲爹过世的悲伤都没有,完全变成对老人的埋怨了,真是不会挑时辰死。
林建军租的房子在一片民宅区,他一个人也没那么多讲究,租的是一小间房子,好处就是有独立的厨房。
他除了睡觉,什么也没想,只想立马躺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锁,却发现门上的锁不见了。
睡意顿时消散了不少,林建军眨眨眼,确实,锁不见了,锁链耷拉着,但门紧闭着,他推了推,没推动。
他听见房间里面好像有说话的动静,有人在里面。
林建军警惕起来,没做声,绕到旁边窗户外面,窗帘拉着,但没拉严实,有一小条缝,他凑过去,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去。
看清里面那两道赤.条条的人影,林建军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男的他很面熟,想不起来名字,女的他太熟悉了。
丁艳梅。
他太震惊了,以至于他都忘记做出反应,他维持着朝里面看的姿势。
在同一张床上,丁艳梅跟另外一个男人,在翻云覆雨。
林建军终于回过神来,他愤怒地一拳砸碎了玻璃,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林建军的手被尖锐的玻璃划破,鲜血直流,他感受不到痛似的,扯开窗帘,里面的情形更加一览无余。
男人也吃惊不小,赶忙找裤子。
丁艳梅惊恐地看着阴沉着脸的林建军,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张志明认识林建军,他惊讶地看了一眼丁艳梅,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跟林建军也有一腿,他心想坏事了,林建军的老婆可是夏美玲呀。
张志明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去,还试图跟林建军解释,“林工,误会,都是误会。”
林建军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
张志明狼狈地跑了。
林建军走进房间,他一只手握住伤手,鲜血从他手指缝里流出来。
丁艳梅匆匆穿上衣服,想来帮林建军查看伤情,没想到林建军扬起手,重重地打了她一耳光。
鲜血沾在了丁艳梅的脸上,形成一个鲜红的指印。
“滚!”林建军像头发怒的野兽。
丁艳梅也怒从心头起,要不是林建军拖着不肯结婚,她会这样不要脸去勾引一个工地老板?那张志明比林建军还不如呢!
可她没有办法,她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再挑肥拣瘦,她已经不年轻了,再过两年,她更没有任何资本。
林建军呢,他虽然还是正式工,可他这辈子差不多也到头了。
对比之下,丁艳梅才选择了张志明。
“林建军,你真让我恶心,你吊了我十几年胃口,却不跟我结婚,你有今天,都是你罪有应得!”
林建军气得大吼,“滚!”
丁艳梅愤愤离去。
林建军胸膛剧烈地起伏,一转头看到凌乱的床,他气得一把将所有的床单被罩全扯下来,丢了出去。
林建军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已经很困了,可一睁眼,全是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他死也想不到,丁艳梅竟然会背叛他,做出这样肮脏的事。
躺在光板床上,林建军不自觉地回想自己这半辈子,记忆停在了在农村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有个家,有孩子,进城之后,慢慢的,家也不像家了。
窗帘被他扯坏了,空了一块的窗户正好嵌进了一个月亮。
林建军瞪着漆黑的房顶,眼里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第二天,在工地上,他又碰见了张志明,但远远的,张志明看到他就躲开了。
他跑到工地巡视一圈,一口气给张志明的绿化工程开了好几张罚款单,整改单,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