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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骆珩的原因,现在这老板对梁忱态度也很热情,不似那晚,凶巴巴地往那一坐,白酒一灌,一张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恶霸”二字。

老板笑起来倒是挺憨厚的,跟面相形成十足的反差,没客人来的时候,他就会坐在梁忱对面,跟梁忱聊天。

老板姓何,叫何胜林,跟骆珩从幼儿园一路同班到初中。

从何胜林口中得知,榆原镇教学资源不怎么好。他们读小学时,幼儿园垮了,读初中时,小学垮了,等到了高中,初中又垮了,后来甚至连老师都招不到,无奈之下,老校长只能找上退休的老教师。

那位老教师当时已经快70岁了,本身也就是个专科文凭,教不了什么。

骆珩脑袋聪明,好学,中考时力压县城的学生,考进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何胜林连高中都没上,初中毕业就跟老汉外出打工,没两年,被查到是童工,给赶了回来。

他妈在镇上开了家面馆,很多年了,回到镇上后,何胜林就来店里帮忙。

那时候榆原穷啊,除了外出打工,一家子人基本没有别的收入,只能守着地,靠老天给饭吃。

骆珩是他们这十里八村最有出息的,从小就有出息,谁家教育孩子都要拿他作比较。

“他上了大学我们就没咋见了,再见他都认不出我来了。”

何胜林想起12年时,他在街上再遇见骆珩时的样子。

他们本一同长大,人生际遇却各不相同。那时何胜林刚结婚,生了个儿子,守着家里的面馆糊口过日子,长得却像是骆珩他叔。

何胜林开着玩笑:“他不说,你都看不出来我俩是同学吧?”

梁忱笑了笑没说话。何胜林知道对方这叫有教养,大城市来的人都这样,说话说一半,要么就是文绉绉的他听不懂。

“你不用怕我不高兴,大家都这么说。”何胜林摸了把自己的光头,依旧乐呵呵的:“你呢,你是骆珩的大学同学吗?”

梁忱摇摇头。

何胜林:“哦,那就是高中同学了。”

梁忱放下筷子,疑惑问:“你刚才不是说,他高中在县里读的高中吗?”

“是在县里读,可他高三那年,被他妈接到江苏去了。”何胜林咦了声,“所以你们不是同学啊?”

梁忱说不是,他放下筷子,面也不吃了,在心里将这句话咂摸了一遍。

过了会儿他问:“你知道他去哪儿读了吗?”

何胜林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梁忱点点头,将碗里剩的汤喝了,面还剩下几根,是真吃不下了。

店里客人走得走,最后只剩下两桌。

何胜林坐在梁忱对面玩消消乐,声音开得有点大,梁忱就在“good”“excellent”的背景音中把剩下的面全部吃光。

也就是这一刻。

骆珩带着一堆工人从街对面走过,而他对面,另有一个男人,穿着皮衣皮裤,有点骚包,身后也跟着一堆人。

两方人马狭路相逢。

这一幕似乎……

梁忱眯了眯眼。

“咋啦。”何胜林抬起头。

梁忱怔了一下,若无其事收回眼神,抽出纸巾擦嘴:“没事,我吃饱了。”

“吃好啦?那我捡碗了。”何胜林将手机揣进围裙兜里,一回头,看到骆珩还有石小南又在跟工人开会,跟梁忱说:“哟。来了。”

“他们在开会,你就在这儿等着,会开完了他还要过来。”

一群人在那儿不知道说了什么,穿皮衣皮裤那个男人带头笑起来,笑得可大声,最后在骆珩肩膀上拍了拍。

没多久,骆珩果然过来了。

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胜林。”骆珩拿了瓶水放在梁忱面前,在对面坐下:“过来看合同。”

俩人说的家乡话。

抛开那些拗口的方言,梁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