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将她搁置在偌大的新房,孤零零傻傻期待着新婚夫君的到来。
可直至她将整张脸哭成花猫,也不曾等到他。
她不懂他为何这样做,自然更不懂他既决心不要他二人的新婚夜。又为何要半夜偷偷前来看她,却又不叫醒她...
什么也没做,就那样...再次离开了...
他的行为于她而言,既绝情又狠心...
“母亲,儿媳又有一问,想要问您。”辛雁缓缓低下头,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地面,再一次问出来,几月前在辛府祠堂时她问他的问题:“祁愿心里...是不是一直就不喜与我的婚约...?”
秦氏斜眼瞥了辛雁一眼,眨眼轻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闻言,辛雁闭眼深吸一口气。
脑中不自浮现出祁愿当初那看似在表露情谊的告白...
【“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
祁愿那次的告白,说得十分隐晦。细想下来,他似乎从未真正亲口说过,类似喜欢她的字眼。
莫不成,他真的是在骗她吗?
脑中闪过这个问题。
她瞬间一惊,慌忙摇头。内心又连忙否定了脑中忽然冒出的想法。
不...不可能,他们二人五年间的情谊,她不相信他会那样骗她...
“来人!拿来棍子长椅,将小侯爷架在长椅上。杖责三十,一棍也不能少!”
“是!”
突然间,侯爷含带怒意的命令声。令院内包括喻栩洲本人在内的一众人瞬间惊住。
辛雁猛然抬头,只见位站于侯爷右侧的小厮下人们,从堂屋的后方迅速搬来了长椅板子。摆在喻栩洲身侧。
从房屋后面拿出这两样东西,显然是侯爷提前命人准备在那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侯爷就不打算只是单纯的指骂祁愿?!
三十棍??!
一个父亲,居然仅因儿子新婚冷落儿媳,而痛打儿子整整三十大棍?
正常来说,二十棍杖责都已经的够严厉恐怖了。
但是一个父亲,居然要罚自己儿子三十棍?
这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为儿媳出气了啊...
“我可是你儿子!”
喻栩洲脸上原本无关紧要的淡漠神情,一时竟有些许撕裂扭曲。喻栩洲说着,脚下便自行准备站起身。
可不待他站起,喻敛身旁候着的侍卫。便立即上前将他按住。
“儿子犯错,作为父亲教育子女,天经地义。你不是爱装吗?”喻敛说着,视线有意无意的往辛雁的方向瞥去,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今日,为父便让你装个够!倒也让我瞧瞧,你脸上这层面具,还能戴到几时!”
“来人,打!”
伴随着喻敛的一声令下。
他紧咬着下唇,刚要动武反抗。
头顶便立即传来了,喻敛冷漠的提醒声:“近来,你娘的身体愈发不乐观。作为儿子,你也不想刺激到她吧?”
听此,喻栩洲正欲挣扎反抗的动作瞬间顿住,抬眸看向喻敛。
却只见对方,视线有意无意的往一个方向瞥。
顺着喻敛的视线,扭头望去。
不想,却是对上同样站在内院门前的辛雁。见到自己的新婚妻,他震惊地瞪圆眼。
眼底流露出的不是惊喜亦或者嫌恶,而是显而易见的害怕。
她何时到的?他竟是全然没注意...
以往便罢了,这一次他是竟被喻敛激的冲上了头。
全然忘了,新婚第二日早晨,乃是新妇进茶的阶段...
喻敛刻意挑在这个时间点,唤他来堂屋当众惩治他...
意识到这点,喻栩洲别过头,不再看辛雁。
而是低沉着脑袋,反笑出声,不再如方才般激动:“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