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会上前整理房间,将一夜过后仍风韵犹存的花枝撤下,换上新的花卉,又推开窗棱通风换气。
随着最后一个丫鬟离开,整个房间再度陷入深夜般的寂静。
确定她们不会再回来后,在床底下蜷缩着手脚,艰难着度过一夜的宋今也才四肢僵硬地从床底下钻出,就算房间里每日都有人打扫,床底仍会积上少许灰尘。
而他的指尖,正勾着姜芜先前找不到的肚兜。
沾了灰的肚兜早已不复初见娇艳,反倒皱巴巴成一团。
指腹摩挲着那件肚兜的宋今也犹豫了一下,忽捻起那薄薄的一片布料放在鼻尖轻嗅,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后才松开。
离开前并没有将那件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物什带走,而是不舍地扔进床底。
想到再过不久还会有丫鬟进来,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往外走。
只是不是光明正大的从门边出去,是翻了窗。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落在了衣柜里的一双眼睛里。
要是他起了龌龊心思将她的物什带走,季霄想,他就算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得要出来把他给揍得满地找牙。
他们的赌注是让姜芜爱上他们后同姓谢的和离,而不是同地痞流氓那样拿着女子的贴身之物威胁她。
人能下流不能下贱。
由于昨晚下了一场暴雨,今天温度有所下降,想来再来几场雨,就会彻底迎来降温的秋天了。
提起裙摆,小心跳过一个水坑的姜芜想到她昨天离开前,仍跪在书房前的沈听雪,仰起头问道:“夫君,昨天下那么大的雨,郡主回去
了吗?”
“回了。”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的谢霁见她动作,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出声。
她穿的又非裙子,行走间跳脱些也无妨。
姜芜有心想多问点什么,只一抬头就到了练武场,一张脸迅速愁成个小苦瓜,人也蔫蔫的,比被打落枝头的木槿花还要无精打采。
“今天先跑个一圈,等你什么时候能完整的跑完一圈再增加到一圈半,两圈。”
听到他声音的姜芜更愁了,垂头耷脑间突然见到远处的珍珠,眼睛一亮地指着珍珠,“夫君,我今天不想跑步,我想骑马。”
“你之前说过的,适当骑马也能锻炼身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是,跑步是用她的两条腿,骑马是用珍珠的四条腿,那么一算下来,她不就等于没跑吗。
谢霁狭长的眼锋扫过正跃跃欲试的小妻子,薄唇轻启,“可。”
得了允许的姜芜生怕他会后悔,立马像只放出笼子的小鸟飞奔过去,手一会儿摸摸珍珠的头,一会儿摸摸珍珠的鬃毛,“珍珠你想不想我啊。”
谢霁取了团干草喂珍珠,说的话却如同浸入雪水般冰冷,“你选择骑马,正好骑着马绕练武场跑四圈,等你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姜芜倏然瞪圆了眼珠子:“凭什么啊,我跑步都只是一圈,为什么骑马就要四圈。”
这对她不公平,不对,是对珍珠不公平。
“夫人是觉得四圈少了,要再加一圈吗?”他这句话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原本还想着抗议的姜芜瞬间闭上了嘴,觉得他这人真讨厌,也难怪就沈听雪一个眼瞎的会看上他。
“你骑一圈速度快些正好半炷香,四圈正好半个时辰。”谢霁刚说完,正提着把重弓的高朗领着个身穿蓝衣的丫鬟走了过来。
丫鬟一见到谢霁,眼睛通红得扑通一声跪在昨夜落雨后满是泥泞的地面,“相爷,郡主昨夜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中一直在喊您的名字。婢子恳请相爷能去看郡主一眼,就算郡主一时糊涂做了错事,郡主也是相爷您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啊。”
谢霁轻松地接过高朗用两只手才能抱起的重弓,并未应下,而是问,“请太医了吗?”
以为有戏的俏枝忙不迭点头,“请了。”
“烧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