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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一直跟着义父学艺,他上了年纪,头风时常发作,我每次这样帮他揉一揉,多少都能缓解一些。”

王攸很轻的“哼”了一声,再无下文。

等到过了一会儿,江慕歪着头看他,这才发现人早就睡着了,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着倒是乖巧。

万般疼爱长大的王家大少爷,又是独苗,能看上什么样子的女子?

“少爷?”

没反应,睡得倒是很沉。

江慕试探性的推了推他,毫无反应。

等他接着把手指凑到人的鼻孔下的时候,湿漉漉的手指感受到一股温热的风,还活着是毋庸置疑,就是,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睁开的眼,叫他有些尴尬。

江慕咳了两声,才发现王攸眼神迷蒙,甚至朝他伸出了两只手,“李…李冬,扶我起来。”

话毕,人又重新睡了过去。

有这么困吗?

江慕叹了口气,趁着人还没泡发,弯腰把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好在王大少爷有专人伺候,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了,江慕心安理得的离开了,今天经历了这一遭,身心俱疲,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到了大天亮。

还是震天响的砸门声把他吵了起来,江慕随意披了个外衫,睡眼惺忪地拉开门,“谁呀,什么急事找我?”

李冬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少爷点名要找你。”

他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情?

江慕推辞了两句,“这院子我还没扫完……”

李冬赶他去换衣服,“少废话了,这点儿活也值得你放在心上,我找个人替你就是了。”

江慕被推搡着进屋,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出门。

屋外寒风刺骨,一进王大少爷的房间却是暖烘烘的,冷意慢慢被驱散,李冬走了,就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几乎是内间,按理讲他一个做杂扫的,没资格进来。

王攸挥手示意身边人退下,只穿了单薄的鞋袜就下地,踩在厚厚的毛毯之上,发丝还不断地往下滴水,掀开帏帐,看到了站着的江慕。

他时常感叹,江慕这张脸,生得实在是张扬了些。

所以那日他才会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对方。

“江慕。”他轻声喊了一句。

那人顺从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王攸早就坐了回去,撑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吩咐道:“走近些,替我擦头发。”

“是,少爷。”

看这人低眉顺目的给他擦着头发,王攸不知怎的,十分受用。这可不像他,他可是最讨厌这种趋炎附势的人,怎的,这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江慕?”

“怎么了,少爷。”

“无事。”

又过了一会儿,王攸咳嗽了两声,不可谓不剧烈。江慕边喊人边轻拍着他的后背。

王攸拉住江慕的袖子,摇了摇头,“老毛病了,犯不着兴师动众。”

“是,少爷。”

江慕的手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他的后背上,只是速度和力道都放轻了。过了会儿,等他平静下来后,又若无其事给他擦拭头发。

“江慕……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江慕跟府上买来的下人毕竟不一样,卖身契并不在他这里,说不准哪天就会离开了。

“少爷,”江慕后退两步,手规规矩矩的交叉在一起,“您的头发干了,小人先告退了。”

王攸看他的样子,轻抚额间,疲惫地挥了挥手。

从那之后,江慕不知怎的,开始了贴身伺候这位大少爷的生活。

王攸练字帖,他就在一边研墨,王攸冷了,他就给披衣服,馋了,他还要出门绕很远,去买那家王攸最爱吃的点心,比冬天里的花还难伺候,事儿又多的要死。

王家的下人们,最开始嘲笑江慕的那些人,背地里没少打赌,照少爷的脾气,几日厌烦了这位。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