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视。
“怎么,见到父皇都不行礼了?”
“父皇软禁儿臣在此,怎的今日突然念起了儿臣?”
楚文州有意同他互呛。
楚王却没生气,反而语气怀念的提起,“今日你母后做了朕最爱吃的莲子羹,朕突然想起,你儿时常常缠着朕要吃,于是差人给你做了些一并带来。”
他一挥手,几个婢女就端着漆木托盘从殿门口鱼贯而入,等放下之后,又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
楚文州起身,行至一旁,默不作声地把宫灯点了起来,他所在的区域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檀木上笼罩着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楚王的脸上是罕见的慈祥,楚文州却全然当没看到。
“你不打算吃一点儿吗?”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儿臣已然不是那个爱吃莲子羹的小孩子了。”
白色的衣袍拖在后面,楚文州行至楚王面前,轻声道。
楚王的脸被光照的忽明忽暗,他低声说:“衡儿,你总是要跟朕作对。真是个大逆不道的孩子。”
“陛下,臣活着,接下册封诏书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最大的大逆不道了。”
“衡儿!你就不怕我永远都把你幽禁在这东宫之内,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朕给的!”
楚王脸上的表情隐隐出现裂缝,一朝天子,权威不容挑衅。
楚文州轻笑出声,在楚王暴怒之际,又倏然跪地,从怀里掏出一则诏书,高举过头顶,“儿臣自请去江州,请陛下恩准!”
第50章 病弱凤凰男12
“殿下,江州路途遥远,保重!”
楚文州点了点头,同章侍郎道别,“章大人,你也保重。”
章侍郎作为为数不多知晓其中内情之人,对太子的离开,感触颇深,“说到底,还是臣连累了殿下。”
“章大人,切莫再这样想了,你我心知肚明,眼下朝堂两党之争愈演愈烈,陛下摇摆不定,偏听偏信,一意孤行,眼下这种局面,又岂是你和我能控制的了的?”楚文州凑近他,压低声音道。
“殿下——”章大人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殿下此一去,可谓是凶险万分,切莫深陷泥潭,到时候,只要您重新回到王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文州倒是想得开,“章大人,孤回王都三年,早就已经弥足深陷,既然陛下想让我成为他手里的刀,那就如他所愿。至于江州,虽说一团乱麻,但是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折出现,只等以后,就叫我们拭目以待吧。”
“当初之事,还望殿下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我们都知道殿下是无奈之举。”
“章大人,等江州事了,一定请到万珍阁一叙。”
“是,那臣就翘首以盼殿下的归来。”
“对了,章大人,这是一些我从东宫整理出来的关于章霖的旧物,我不在王都得这段时间,放在您那里,是再好不过的了。”
楚文州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个水洗蓝的布包递给章大人,章大人不动声色的顺手将他握在手心里的纸条顺到了自己手里,“多谢殿下,臣一定好好保管。”
楚文州笑着点头,“江州虽路远,但书信也并非无法到达,我们到时书信联系。保重。”
“殿下。”
楚文州回头最后望了一眼东宫,刚踏上车,一个身影就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腿,楚文州只觉身子一沉,低头一看,不是阿良又是谁。
阿翠一身翠绿,急匆匆地追了上来,“殿下,他不知道怎的醒了过来,吵着闹着要见你。奴婢一个没看住,就让他跑出来了。”
楚文州摇了摇头,把抓着自己衣摆的小手扯开,“阿良,放手。”
阿良又换了只手继续抓了上去,两人这么较了半天的劲,阿翠过来帮忙,阿良就索性整个人都攀了上去,死死地扒住不撒手。
“别走!殿下,如果一定要走,带我一起走吧!”
楚文州一只手攥着他的小胳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