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的朋友。
当晚,楚文州理不出什么头绪,从宫中载的桃树下挖出了一坛酒,连酒樽都不拿,直接抱在怀里,往嘴里倒。
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但是只有喝酒,才能冲淡一些苦闷。
可惜酒喝起来都是苦的。
楚文州不知怎的,一时兴起,顺着宫墙一直走。无人敢拦他。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了东宫,走到了到了国子监的槐树下。
当初,他们三人在这里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
眼下,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世事无常。
说的就是如此了。
要是赫连岐在就好了。
楚文州蹲在树下,抱着酒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喝酒。
丝毫没有察觉,树上还挂着个人。
直到他站起身,有锦缎擦过他的脸颊。
他才迟钝地抬头,顺着锦缎往树上看。
明月高悬,黑夜作幕,风声略过枝丫。
那人就这么直愣愣的撞进他的眼里。
第40章 病弱凤凰男2(修)
“赫连……岐?”
树上的人一撩衣袍,手抓着树干借了下力,直接跳了下来。楚文州后退两步,把那坛酒往身后掩了掩,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赫连岐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头发被发冠束起,在夜色中发出冷质的光,月光下,他的双眸一样泛着寒霜。赫连岐看都不看他,只匆匆一面,转身就走。
楚文州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喊住他。
他苦笑一声,再次坐回了树下,刚才的酒意被吹散了些许,他的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以至于,他不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耍酒疯。
太不体面了。
两人势同水火良久,隔着的仇恨越来越多,再也不复当初。
赫连岐恨不得他生不如死。
楚文州记忆十分模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只依稀记得他靠着那棵树的枝干,走马观花的想起很多当年的事情。
“殿下!赫连兄!等等我!怎的每次都是你们两个先走,就抛下我一个!”
当时的他和赫连岐相视一笑,赫连岐冲着章霖说:“还好意思讲,每次都是你墨迹到最后,再迟到一次,夫子就快要把我们几个赶出来了!”
“是啊,不是成心不等你的。”他说。
章霖马上欢天喜地的上前一手揽住他,一手搭在赫连岐的肩上,“这还差不多!”
春柳在记忆里慢慢褪色,眼前爬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红色。
章霖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殿下!子衡!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赫连岐转身离去,章霖看他一眼,也跟了上去。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脚下跟灌了铅一样沉,他想,我要追上他们解释个清楚。他想,一定要告诉章霖小心危险。
可惜,梦里的他一动不动。
任凭他撕心裂肺,歇斯底里,没人能听到。
【宿主宿主,你快醒醒!】
冷冰冰里透出一丝急切的机械音把他叫醒了。
他睁开眼,茫然的等了一会儿,才惊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寝殿。
“殿下,您醒了。”
侍女阿翠的声音透出一丝惊喜,忙把她手里端的药碗搁下,小跑到他面前。
楚文州撑起身,密密麻麻的酸痛袭来,他胳膊麻了一瞬,抖了两下,转瞬面色又恢复如常,问:“阿翠,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殿下今天一早就出现在了殿门口,杂扫的小太监先发现的。殿下,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楚文州试图回想,脑袋一阵刺痛,于是他就放弃了回想,左不过是他大半夜发酒疯自己爬回来的。
“没什么,喝酒喝的多了些。”
“殿下——太医说了,您这身子骨,不能喝太多酒。而且您大半夜跑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