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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字,横竖撇捺,稳当得很。”

说着将一枚温热的铜钱塞进小树掌心,“你摸这铜板,圆滚滚的多踏实?咱们记账也一样,一笔一划慢慢来,错了就划掉重写,没人会怪你。”

小树得了信任,深吸一口气重新握起炭条。

苏榛侧身挡住挤过来催问的人群,故意抬高声调:“都别急!咱家小树先生算账仔细,万一被你们挤慌了神儿,算错了少给一块煤,你们乐意啊?”

哄笑声里,小树笔下的字迹渐渐平稳,终于在账本上落下第一个像样的“王”字。后头若遇到他不会写的,就直接央对方自己写上,勉强能应付。

但再看春娘,喉咙都快被讨价还价的叫嚷声震哑了。

苏榛心想这速度也肯定不行,赶紧从腰间抽出靛蓝小旗,朝着食客中心方向举了三下弧线。

这是约定好“速派援手”的信号。没一会儿,房车窗口闪过回应的白绸,旗面展开又收拢,划出“X”形,这是“无兵可调”的意思。

苏榛怔了下,大食代人流涌动,连童创组的娃都一个娃当两个成人在忙。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正绞尽脑汁思索还能从哪儿调人,便瞧见了人群外围锦衣华服、笑嘻嘻看热闹的盛锦书……

一盏茶的时间,负责卖蜂窝煤的就多了一位公子。

头戴毡帽的老农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眼前这个身着华服、气质不凡的公子,竟在卖炭??

他忍不住捅了捅身旁挑着菜担的汉子,压低声音道:“这是哪家的贵公子?莫不是落了难?”

菜担汉子伸长脖子,瞅了瞅盛锦书,咂舌:“瞧那架势,比账房先生还利落!你看他算钱的模样,那算盘珠子拨得真快。”

苏榛在人群中把议论听了个真切,故意提高声调:“盛公子可是深藏不露,大家瞧瞧他写的账本,字迹工整得能裱起来当字帖。算账的本事也是一绝,人家在这儿是好心好意纯帮忙,保准分文不差!”

不远处,几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小姐挤在人群里,原本是被蜂窝煤的新奇吸引而来,此刻却目光紧盯着盛锦书。轻摇团扇,低声议论:“那位就是盛府二公子,生得这般俊朗,做起事来竟也这般能干,真是少见。”

另一个小姐掩嘴轻笑:“平日里见的那些公子哥,不是只会吟诗作对,就是游手好闲,哪有这般接地气又能干的。”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赞叹。

起初还绷着脸、满脸不情不愿的盛锦书沉浸在夸赞声中,逐渐“忘我”,拨算盘的手指愈发轻快,整个人透着股掩饰不住的得瑟劲儿。

心情一好,脑袋瓜子就开始抽抽,直接开口:“买满五十块的,再送一把竹篾煤夹;散客买十块的,也送把小火夹!”

春娘一听生怕亏本,吓得赶紧张望苏榛。好在人群中的苏榛微笑着朝她点点头,那想必送东西这招是可行的。

得了这颗定心丸,春娘胸脯一挺也开始吆喝:“各位街坊瞧好了!乔家做生意讲究实在,赠品管够!”

小树见状也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号:“下一位!十块蜂窝煤,拿好嘞!”

盛锦书则一边记账一边跟排队的人打趣,逗得小姐们捂嘴轻笑。三人一搭一唱,摊位前的队伍非但没短,反而越排越长。区区三百枚早就卖光了,余下的人全是预定后面几日送货的主顾。

春娘回头望着空了的煤箱和鼓鼓囊囊的钱袋,忽然觉得数月来的辛苦都值了。等再添置些木料模具、存够了银子就能送小树去城里书院,让他跟着先生好好念书。或许再过几年,她的小树也能像榛娘那样,站在人群里侃侃而谈!

至于此刻的苏榛倒是来不及再参与蜂窝煤的买卖,她已经被兴盛湖项家女眷们“劫持”了。

为首的是项松娘子玉娘、以及项柏娘子芳娘。两人一左一右挽住苏榛,嘴里还嚷嚷着:“可算逮着你了!”

也不等苏榛回应,牢牢架住她胳膊,半推半拉地往项家摊位去。

苏榛笑着求饶:“两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