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而言算得上是较为昂贵的调味品,不过对于一些家境稍好,追求新奇美味的人家,倒也愿意偶尔买来尝尝鲜。
苏榛是做买卖用,首批订的量就比较大,要了十罐,即便项家已经给了最大的让价,也花了一两五钱;
其二是虾酱,就用个头最小的虾洗净加盐腌制,再经日晒、搅拌,直至虾肉化为浓稠的酱料。咸中带甜,用来炒鸡蛋、蒸豆腐。
但这类酱口碑也是两极分化,喜欢的人就觉得十分美味。不喜欢的人会嫌弃有些腥。所以苏榛订的少,只要了八罐,八十文一罐,一共花了六百四十文;
其三则是蟹酱,以秋季肥美的湖蟹为原料,拿米酒发酵,开罐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因湖蟹本身就价格不菲,且制的时候还得把蟹肉与蟹黄分离,过程又麻烦又费事儿,发酵的过程极为繁琐,这便使得蟹酱价格高居榜首。
若是品质上乘的蟹酱,一斤起码三百文。时下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或是在重要节庆时、普通人家才会少量购置。
苏榛的摊子还是以大众口味的普通美食为主营,所以蟹酱这种“奢侈品”她也买得少,只要三罐,花了九百文。
三样一共花了三两多,说多不算太多、但说少肯定也不算少。丽娘就查验得格外仔细。
苏榛进门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个小竹片,仔细地将一罐开了封的酱料挑出一点,放在鼻尖轻嗅,随后才尝,细细品味。可惜她压根没吃过,只觉得冲鼻子还齁咸。
白芳站在一旁抿嘴乐,也没多言嘴,拿了新竹片另挑了些酱置于掌心碾开细看,这才说着:“里头的鱼用的好着呢,酱也红亮,酵的时候也够,拿来烧落苏肯定鲜香。”
说完又品了虾酱、蟹酱,同样也立刻给出了品鉴口感已经相应可以做些什么菜色。
她一番话说得不急不徐、有条有理的,丽娘也听得入神,俩人愈发聊的畅快,都没瞧到苏榛来了。
苏榛也没想打断,倚门听着、心中也是暗自认可,看来白老汉没吹牛,他这女儿确实能干。
直至白芳提到可以用这些酱焖茭白、做肉臊子面之类的具体菜单了,苏榛走过去,笑着接话,“听起来就好吃,我都要流口水了。”
丽娘跟白芳这才瞧见苏榛,都有些惊讶。
白芳机灵,立刻拿了签子也给苏榛挑了一些尝。其实若论品酱技法,苏榛自己估计可能还不如白芳,她就没乱给意见。
但针对菜单设计,是她要考虑的问题,来的路上她就盘算过,此刻也再跟丽娘以及白芳念叨念叨:“先就是用人家的酱、反倒不能做人家的菜、不能抢人家的买卖。再就是咱白水村摆的是摊子,不是酒楼,做小炒之类的肯定也干不过人家酒楼的大厨。那么咱白水村占啥?就占个‘新奇’。”
丽娘似懂非懂,白芳立刻懂了,“可是菜品上不同?”
苏榛笑着点头,“摆这种摊子得讲究快速出餐,还得好拿。毕竟多数食客都是边走边吃的。眼下我想了几样,你们听听看可行不。先就是做鱼香酱夹饼,就跟咱在山上做的酱香饼差不多,但把野猪肉换成炸过的鱼块儿,再浇上酱汁、再夹点儿酸芦菔丝儿。”
丽娘眼睛一亮,“这成,酱香饼香着呢!但原本肉沫酱烤,咱卖得不贵,这鱼酱做的可得加钱。”
“嗯,肯定要加,就当多个品类。”苏榛继续说:“虾酱的话,咱这次带了不少蒸笼,均两个出来,做虾酱烧麦。”
时下没有“烧麦”这种说法,苏榛就简单的解释说跟小笼包子似的,但不严实封口、开花儿、里面除了肉还有糯米。
而苏榛一边说,白芳立刻就已经摸出个小本本在记了。
苏榛瞄了眼,白芳的记录方法跟舒娘的差不多,大部分靠画一些简单的线条。不同的是,她零星还能写几个完整的字,想必也是跟着上一家主顾学的。
随后便是蟹酱,这酱本身就那么贵了,可得好好制些“招牌菜”。苏榛也早有一个“凶狠”的菜色:配片皮鸭。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