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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什么年岁市集都起了疲意。

若不是柳嫣一再向她保证嘉年华不会狗眼看人低,她压根也没想参与。眼下瞧着大伙儿急于展示的样子,就也不好扫人兴致。

考虑到屋里地方施展不开,大伙儿就全部站到宽敞的院中,挨个把自己准备登台的绝技露个大概,请苏娘子定夺。

最先露一手的就是火流星阿强,他双手各持一根系着火球的绳索快速舞动,火球划出一道道炽热的弧线,发出呼呼的声响,动作刚劲有力,每一次挥舞都引得众人惊叹不已。

随后唱花旦和唱小生的展示了一段戏曲,两人配合默契,演了一小段“初遇”倒是有几分甜蜜。

之后又有擅口技的、耍花盘的、变戏法的各自亮相,最后是青壁表演了一出蹬花盘。

苏榛一直保持着捧场的笑容,感觉笑都要僵了,腿都要站木了。还是小司机灵,立刻去取了盛重云的披风回来给她。

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拒绝,只能披上了,好家伙长度拖地了……

朝沐娘子眼尾扫了下,唇角轻扬了一瞬。

苏榛假装没看到。

而大伙儿纷纷浅露一手,除了朝沐娘子之外全部展示完,大约不到半个时辰。

朝沐娘子自始至终都身姿优雅,仪态万千地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众人的表演。

显然,作为“最知名歌姬”,她是不打算下场“露一手”的。她的存在,更像是这场表演无声见证者与幕后掌控者。

苏榛清楚这点,也并不打算用自己手中那点儿芝麻绿豆的权力、去为难朝沐娘子已经很脆弱的骄傲。

等想表演的都演完了,便主动提出还是大伙儿都进屋去、喝喝茶,聊聊想法。

待众人又都进了屋,气氛就又跟方才不同了,大家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在屋内游移,实则都在不经意间偷偷观察着苏榛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细微神色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还是朝沐娘子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苏娘子,您看这一众技艺,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苏榛的回答。

苏榛抬手端起茶盏轻抿一下,这才徐徐开口:“敢问大伙儿是准备如何编排这些绝活儿呢?”

青璧一听,赶忙挺直了腰杆,脸上堆起热忱的笑,语速飞快:“苏娘子您放心,我们都商量过了,按顺序上台,保证观众时刻都能看个新鲜。像阿福先来段口技暖场,把场子热起来,接着耍花盘、变戏法、唱曲之类的,最后是我蹬花盘、或是朝沐娘子弹唱来收尾,求个满堂彩。”

众人连声附和。

“敢问,演这么一轮时长大概是?”苏榛又问。

青璧:“一场约摸着一个时辰,但柳嫣掌柜也跟我们提过,若是游客多就加场。反正我们跑江湖的皮实着呢,一天演个三、五场都不在话下。”

苏榛听完,只是点点头,便又沉默了,像是思量、也像是犹豫。

而她这一沉,屋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朝沐娘子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的收拢,平静之中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可是苏娘子瞧不上?也对,听说苏娘子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定是见惯了名角儿,想是瞧我们这些雕虫小技不入眼。即是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这一话一出,原本还满怀期待的百戏艺人们,心中皆是“咯噔”一下,大呼不妥。

连最为能说会道的青璧都只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局是朝沐娘子凑起来的,他们不过是应她之邀而来。

如今朝沐娘子这般发难,哪有他们开口恳求的份儿。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都低垂着头,心想完了,这年怕是又没银两入帐了。

苏榛方才的犹豫,纯粹是在心里默默核算着演出时长与预估客流量之间的平衡,想着如何能让这场嘉年华既精彩又高效,压根没料到会被朝沐娘子这般意外地将了一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