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盛事。时而眉梢轻扬,因想出个好主意而眼含笑意;
时而轻咬下唇,纠结于某个琐碎细节。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似灵动画笔,在寒酥的心间反复勾勒。
往昔日子竟觉恍如隔世。眼前这般寻常陋室,榛娘不过与友人闲话日常,却有着让他沉溺其中的力道。
仿若只要守在此处,余生便能被静谧填满,再无凄风苦雨。
寒酥便想只守着榛娘,无论在哪里、无论以何身份,伴她岁岁寒冬、年年暖春,永不离场。
待天擦黑了,众人各自散去。
出门才发现雪也不知何时簌簌而下,纷纷扬扬的。
苏榛与寒酥并肩归家,踩着积雪绵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苏榛瞧着雪意,眸光灵动,忽然侧首笑着打趣:“雪的雅称就是‘寒酥’,多妙,可惜寒了点儿,像你似的,见人就冷!”
寒酥闻言抬眸,长睫覆上薄薄雪晶,恰似霜花绽于墨羽。
尤其听到“见人就冷”那句,惹得他嘴角轻扬,梨涡浅现。
索性抬手、指尖接了枚悠悠雪花轻轻拢住,转身面向苏榛,牵起她袖管,将雪及掌心贴向她的掌心,连带着把自己的温度一并传递过去,微笑着说:“往后再不许说雪冷,哪怕它寒入骨,我也定能暖化,守你周全。”
苏榛怔了下,指尖轻颤,可注视着寒酥,又觉得他目光坦荡单纯,应是没有其它、纯是姐弟间的呵护。
苏榛暗骂声自己多想了真不好!便只笑着踮起脚拍了拍寒酥的头顶:“憨傻!雪花冷是常理,哪值得你费这般心力。”
寒酥但笑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放肆”,也仅能如此。
回到家,萧容跟叶氏已经把晚食做好了。
“工地”上的大伙儿见两个小东家回来了,便收了工、净了手,帮着叶氏端盘端锅,准备开饭。
天黑的快,夜幕立时如一块巨大的黑绸,将萧家房前屋后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但有苏榛制的天幕跟风挡,又有寒酥点的篝火和炭盆子,吃饭地方一点儿也不会冷。
油灯和火光也映着大伙疲惫却满是馋意的脸。
叶氏从灶间快步走出,双手稳稳地端着一大盘烙油饼。
油饼层层叠叠码放着,直接端上桌,热气裹挟着面香、油香迫不及待地四散开来。
紧随着,萧容跟寒酥两人端出一口大铁锅,锅里是炖得咕噜作响的野兔子肉。
这都是围猎的“战果”。
叶氏是按苏榛的方子做的,把免子肉剁成大小均匀的块儿,先置于烧热的铁锅中干炒,把肉里多余的水分炒出,待兔肉微微泛黄、加入足量的水。接着丢进大把成树娘子腌制的酸菜。
那酸味醇厚浓郁,既化解了兔肉的腥气,又是越炖越香。
再佐以寒葱段、姜片、八角、花椒等调料,小火慢炖至兔肉酥烂。
铁锅不上桌,直接架到了炭盆上温着就成,腾腾热气裹挟着鲜香,把众人的馋虫全勾了出来。
谨哥儿的那几个小朋友也叠完了今日的油纸盒子,站冰屋门口、摊着小手,乖乖地等谨哥儿在他们掌心每人放两个铜板、外加一个馒头。
收完便被谨哥儿打发回家,脚步是朝着各自家的方向挪了,眼光却不受控制的瞟着铁锅和油饼,一个两个吸溜着口水,看起来快香哭了。
叶氏又是一通心软,才想问要不要留下,不过就几个孩子能吃得了多少,转念一想这是人家苏屯长的“权威”,便悄悄问了谨哥儿的意见。
谨哥儿一双大眼睛忽闪了会儿,趴在叶氏耳边小声问:“咱家现在还穷不?要是不太穷,就留他们吃一口?”
叶氏忍着笑,认真的跟谨哥儿说眼下不算太穷了,小娃吃的话是够管的。
谨哥儿一听就乐了,又瞅瞅远处伙伴们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胸膛陡然一挺,手臂高高扬起,那架势活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嫩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