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吮。舌尖探入,如游鱼入水,灵动翻涌,肆意,畅快地徘徊缠绕于他口中。
车外寒风猎猎,呼啸着拍打车壁,寒气似乎要钻透缝隙。车厢内却仿佛另一重天地。
车妇斥责一声,一拉缰绳,车马走得更慢了。从城外到乌衣巷,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案上的烛火摇曳,将车壁上映出两道紧贴的身影,影子起伏不定
虽说衣衫仍然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但那层布料下,究竟是何相连滋味,唯有当事人才知其中甘甜。
谢廷玉双手按在姬怜肩头,低首凝视着他那张被染上桃色的面庞。
他红肿的唇瓣无意识微张,露出一小截湿润的舌尖,低低地喘着。狭长的狐狸眼尾泛着欲/念的红,揽在谢廷玉腰间的手指一寸寸收紧。
猛地,车壁上的影子僵住了。
一切随之停滞。
那股将达欲达,却被硬生生遏止的窒息感,直教人心头发痒,血液翻涌。
姬怜喘息不定地问,“怎么了?”
“我这个人比较贪心。不想要只是单单这一世,还要生生世世,怜怜你愿意吗?”
姬怜声音发颤,“自然是愿意的。”将她的手按在发烫的脸颊上,连声祈求,“求求你,求求你。”
车轮辘辘,碾压过青石板上,最终稳当当地停在谢园前。
绛珠在车窗边低声喊,“谢大人,郎君,我们到了。”
里头无回应。
姬怜正伏在谢廷玉的心口处,阖眸平复着方才的汹/涌/情/潮。他搂着她,忍不住用脸颊蹭蹭,喉间发出声声喟叹。
他仰首,水光氤氲的眸子里映着谢廷玉的眉眼,又淌着醉人的情波,嘶哑道:“好像锦垫上湿了一块。”
良久,车门轻启,二人相携而下。
姬怜面泛红霞,指尖蜷在谢廷玉掌心,听着她面不改色地吩咐,“我们方才饮茶不慎洒了,记得洗洗垫子。”
绛珠称是。
王师星夜兼程,返抵建康时恰逢深夜,错过了姬洵原本特意准备的迎军盛典。
为犒赏此番出征的众将,姬洵特遣秉笔使至各府邸传旨,先行赐下赏赉,并下旨命诸将在家休沐静养。至于朝廷封赏,自待朝会时再行颁授。
秉笔使念罢旨意,双手将明黄卷轴奉与谢廷玉,笑吟吟道:“谢大人此番凯旋,陛下对您寄予厚望,日后必当平步青云。”
“啊……那陛下可有说给我什么赏赐?”
秉笔使一怔,这话细细品来着实有些僭越。天子赏赐臣子,臣子当恭敬受之,哪有主动讨要的道理。
她嘴角笑意微僵:“倒未曾明言具体赏赐。”
“既如此……届时我直接在朝会上向陛下请赏便是。”
说罢,谢廷玉转身便走,全然不顾秉笔使听闻此言险些踉跄的模样。
秉笔使扶着脑门上的官帽沿,腹诽:这就是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吗?已经狂妄到直接要开口问天子奖赏的份上了。
长靴踏过积雪,发出簌簌轻响。谢廷玉一路往长好院行去,见院中侍奴正踩在高凳上,手持抹布仔细擦拭廊檐下的灯笼,随后挂上崭新的红绸。
行经廊下时,一侍奴忽地“哎呀”一声,在高凳上摇晃欲坠。谢廷玉顺手一托,稳稳扶住对方脊背。那侍奴红着脸爬下凳子,讷讷道:“多谢娘子。”
谢廷玉未及答话,转身抬眼时,却见姬怜静立窗边。不知已在那儿望了多久。
她走上前去,细细打量姬怜。
自开始服用解蛊汤药,他便时常嗜睡。袁缚雪诊过说是药性使然,但那日亦以针刺过姬怜的指头,其血珠已和常人无异,并没有掺杂任何金丝。
许是方醒,姬怜面颊犹带霞色,青丝流泻肩背,未簪未束,只随意披了件兔绒镶边的外袍。他慵懒倚着窗棂,眼波漫不经心地掠过远处侍奴,最终定格在谢廷玉身上。
两人隔窗相望。
“可是谁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