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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特意备下厚礼送往各位太医师家中。

行至王兰之面前,谢清宴整衣正冠,深深一揖,神色温肃,“当年蒙王璇玑校尉赠药,今日又得此灵药相救。陈郡谢氏再承琅琊王氏恩情,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王兰之连忙侧身避礼,同样深深回揖,“大司徒折煞晚辈了。晚辈与廷玉义结金兰,且王姨母当年善举今夜得报,皆是天意使然。此乃福报循环,大司徒实在不必如此。”

二人又推让几番,王兰之这才领着王栖梧告辞离去。崔元瑛见状,也随后告辞回府。

袁缚雪见人都散得差不多,这才行到谢清宴面前,目光恳切,“暴动之夜蒙廷玉娘子相救,缚雪方能苟活至今。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蒙大司徒允准,缚雪愿在廷玉娘子养伤期间,记录病况,施针调理,助她早日康复。”

谢清宴如今四十有余,阅人无数,又历经世事,哪里看不出袁缚雪藏在身后的小心思。自今夜他踏

入长好院,到主动提出施针,那点属于年轻儿郎的情意,早已明明白白展露无遗。

但她只是淡然颔首,“不知袁大司农可知此事?”

“此乃缚雪私愿,与母亲无关。”

“既是你诚心相请,那便算作谢氏聘请袁三公子为廷玉诊治,每次诊金自会奉上。”

听到谢清宴应允,袁缚雪难掩眸中亮意。抬眸间,水光微动,朝谢大司徒行礼之后,便与袁望舒一道回府。

主园内,灯火通明。

管家早已在窗洞下等候多时,见袁望舒归来,忙迎上前挤出一丝笑意,“家主已等候多时,还请娘子随小人前去。”

内室烛火幽微,袁照蕴转身时,跳动的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她冷眼扫过袁望舒衣上早已干涸的血迹,“结果如何?”

袁望舒平静道:“天不遂母愿。谢廷玉福泽深厚,命不该绝。”

“解药从何而来?”

“是已故王璇玑校尉当年所赠。那日周岁宴,想必母亲也在吧?”

短短一句,勾起了袁照蕴的回忆。她眼神一暗,“你待如何?日后要与谢廷玉如何相处?与我如何交代?”

“母亲。”袁望舒抬眸,目光澄澈,“女儿既已成家立业,自有权择友而交。我不会因此疏远她,但也绝不会助您害她。”

“夜已深,母亲早些歇息,女儿告退。”

人声渐远,袁照蕴独倚窗前良久。忽而转身行至书案后,俯身摸索片刻,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的书册。

这是袁天鸾离建康前留下的手札,记载着她辅佐帝王时的种种预言,以及对袁氏百年运势的推演。

按在案角处的指节收紧,一行字映入眼帘,“袁氏百年无登顶之运,然若能持谦守静,尚可香火绵延。切记,戒贪戒妒,方得长久。”

袁照蕴静默半晌后,猛地将书册一掷,只听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地面,几张书页哗啦啦地掉落。

王璇玑,王璇玑,又是王璇玑!为何此人都早已死透了,还能如此阴魂不散?

袁照蕴呼吸陡然急促,踉跄跌坐在凭几上。她抬眸盯着那跳动的烛火,仿佛又回到了袁天鸾离去的那一日。

“过来。”

那时她不过五六岁,只觉这位三十余岁便满头白发的族人有些特别。母亲曾说,这是族里最有慧根的人,可惜一头扎进方外之术,窥破天机太多遭了反噬,才落得满头银发。

“我方才见到你偷拿了别人的功课,拿出来。”

小孩梗着脖子不动。

袁天鸾沉着脸,从她背后强行抽出一卷竹简。瞥见上头王琢璋三字,摇头道,“若不服输,就该堂堂正正赢过她,而非行这等龌龊事。”

袁照蕴不屑地别过脸,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捧住面颊扳正。

袁天鸾凝神细观:“吊梢眼,三白多,主心狠手辣。耳垂丰润,倒是富贵相。”

她大叹一声,轻拍孩童面颊,“我粗略一观,你命里将来必掌袁氏权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