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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短短数日,姬怜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莹润的双颊凹陷,连说话时都会未语泪先流。更不时从妆奁最深处取出珍藏的书信反复摩挲。

若是再令姬怜如此放纵下去,怕是要去掉半条命。绛珠对此深以为然,不能再对此坐视不管了。

他暗自派几名宫人前去打听谢廷玉近日在忙何事,若是有可能则想让这二位见上一面,希望能尽快把她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还未等谢廷玉的消息送到,最先来婆娑阁的是姬洵。

“听闻小叔近日郁郁寡欢,洵儿特来探望。”

珠帘脆响间,姬洵翩然而入,一眼便瞧见姬怜靠坐在软榻上,面色暗淡无光。

姬洵仔细端详着姬怜眼下的青黑,稚声道:“从前不闻何为病美人,如今见了小叔方才知。”递去一杯温茶,“小叔有何忧愁,不妨告诉洵儿。”

姬怜扯出一抹强颜欢笑,“无妨,只是染了风寒。”

“原来小叔病了。”姬洵眨眨眼,“好巧哦,老师也生病了。她说手掌受伤,这几日都不能来教我骑射呢。”

“等老师手伤好了,我们三个人再一起玩捉迷藏呀。”

姬怜眸光一暗,默然颔首。

正说话间,外出打探的宫人匆匆回返,正与绛珠在殿外低语。姬洵耳尖听到谢大人三字,立刻嚷道:“你们在说我老师吗?快进来,我要听。”

那宫人面色一僵,只得躬身入内,“不知道小殿下想听什么?”

“你方才提到谢大人,可是在说我老师的不是?”姬洵厉声质问。

宫人吓得伏地叩首,“小殿下饶命,奴岂敢妄议大人!”

“那你快说。”

宫人战战兢兢地瞥了眼绛珠与姬怜,这才哆嗦着禀报:“谢大人昨夜应崔家娘子之邀去了春枕楼,恰逢廷尉台办案,说是……说是点的几个儿郎又正好与最近办查的案件有关,一并押入大牢了。”

噗呲一声,是姬怜手中的茶盏不慎磕在案几上,茶水溅到他手上。他眼尾瞬间泛红地死死盯着那宫人,一股带着火的闷气迅速燃烧着他的胸膛。

好,好得很。他在这里黯然神伤,那人倒有闲情去寻欢作乐?

真的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小叔小心!”姬洵慌忙掏出手帕,又疑惑道,“这春枕楼究竟是何去处?怎会连累

老师入狱?”——

作者有话说: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杜甫的《佳人》

小谢疑惑脸:不知道啊,我就是崔元瑛邀请我去玩一下,谁曾想下午去的花楼,晚上就坐牢了。

怜怜现在是又生气又伤心,不对,是要被小谢给气成鼠片了

怜怜:气鼠了!气鼠了!又气又伤心!

第72章

一辆宝盖香车稳稳停在春枕楼前,两位锦衣华服的女子先后下车。后头那位左手掌心缠着一圈绷带,神色淡淡,眉眼间透着几分意兴阑珊。

崔元瑛打量着谢廷玉的神情,又看看她手上的伤,总觉得她最近很不对劲。

先是婚宴上莫名受伤,问起来就说是被一只小狐狸咬的。崔元瑛听得无语。袁家新园日日有人打理,哪来的野狐狸?

崔元瑛又问那狐狸长什么样。

谢廷玉一边伸手让医师上药,一边饮酒道,“长挺漂亮的,就是牙有点锋利,性子很烈,逗弄起来很有一番滋味。”

“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个儿什么劲。”崔元瑛扶额,“你受伤就别喝酒了。瞧,人都喝得说疯话了。”

婚宴那日后,崔元瑛又反复琢磨谢廷玉为何如此古怪。翌日登门拜访时,却被告知她已前往城郊演武场操练新兵,接连三日皆是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难不成谢二是想靠忙碌来躲避什么吗?

绞尽脑汁下,崔元瑛灵光一闪,悟出了一个道理,谢廷玉可能是受了点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