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划入皇室用地,还误打误撞被这位谢司直撞见,这件事确实令我措手不及。”
她冷笑一声,“就算让那谢司直继续查,也查不出什么。底下人办事不利,留下几具尸体又如何?横竖死无对证。”
袁照蕴忽然沉默下来,想起多年前那个预言。
当年她们袁氏获得先帝信任,缘由有三。一是靠这特制的暖情香,二是多次进献美人,三是因袁天鸾精通相面占星,常为先帝算命占卜,还曾引荐数位声称能研制延年益寿丹药的方士。
握着茶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袁天鸾离建康城前那晚曾对她说过,推演袁氏未来几十年气运,甚至是百年,绝无可能成为世家之首,劝她日后莫要强求冒进,及时收手,免得连累整个袁氏。
可笑,实乃可笑至极。
袁照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忖:“我从先帝时期苦心经营至今,好不容易把琅琊王氏拉下来,岂能让她谢清宴带着谢氏爬上去?”
她看向庾蓉,冷声道:“就让这位谢司直永远消失吧。”
“下手要快,要狠,不必留余地。”——
作者有话说:填补一章,以及六章提到过的暖情香,十三章的先帝吃长生不老丹药的伏笔。
洗澡的时候反复思索有没有哪里写错,结果还真的出现了个bug。稍微修改了一下,看过的无需看,是年龄上可能有点bug。
袁天鸾和袁照蕴不是同一辈的,袁照蕴算袁天鸢的小辈呢。所以袁望舒应当是没见过袁天鸢的。
第79章
子夜时分,乌云覆月,空中飘着柳絮小雨。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窄袖劲装的女子出现在街头。她右脸布满狰狞疤痕,鞋履踏过水洼的声响,惊动了街边檐下躲雨饮酒的黑衣女郎。
黑衣女郎见疤脸人走近,径直在她斜前方落座。疤脸人哑着嗓子唤来酒博士。那声音嘶哑难听,是当年火场浓烟呛坏了喉咙。
她要了杯清酒,仰头饮尽。缠着绷带的手随意搁在桌上。
咚、咚、咚——
三声长叩。
咚、咚。
两声短响。
黑衣女郎举杯饮酒的间隙低语:“日月星移。”
“江河倒流。”疤脸人沙哑回应。
黑衣女郎倏然起身,打了个手势。疤脸人饮尽残酒,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暗巷拐角。
“近日廷尉台抓得紧。”黑衣人低语,“你来时可有人跟踪?”
“没有。”谢廷玉简短应答。
黑衣人目光扫过谢廷玉左手的绷带,那手背青筋凸起,皮肤干裂,掌中心缠着一层纱布,“手受伤了?怎么伤的?”
“被咬伤的。”
“咬伤?”黑衣人想起这疤脸确实养了条恶犬,“又是你家那条畜生?早说过这种凶狗该早早处置了。”
谢廷玉沉默以对。
黑衣人并未起疑。这疤脸素来独来独往,除了交接时必要的话语外,向来惜字如金,这般反应实属平常。
谢廷玉默默跟在黑衣人身后。
两人身后的屋檐阴影处,三道人影悄然潜伏。
“我说袁望舒,你出来还带那么多人作甚?”
崔元瑛眯眼打量着下方,除了廷尉台的差役,还有两队人马潜伏在暗处。
袁望舒侧脸斜睨,冷斥:“母亲忧心我的安危,多派几名亲卫随行保护,有何不妥?你今夜不是也带了人?”
王兰之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顿时收声,悄然跟上。
三人身影之后,暗处潜伏着众多人马。廷尉台差役,崔元瑛的随从,袁望舒的亲卫,谢氏的精兵,皆身着紧身夜行黑衣,在夜色中倒难分得清谁是谁的人。
雨幕中都化作一片模糊的暗色。偶有兵刃折射的寒光闪过,又迅速隐没在黑暗里。
谢廷玉紧随黑衣人穿过幽暗的暗道,几经转折后,眼前豁然开朗。秦淮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