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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实打实的叛徒行径了。

但眼下当叛徒,哪有保命重要?

她忙不迭地叩首应承:“小的孙慧,因家中贫寒,故投奔沈当家已有两年有余。大人要问小的任何事,定当知无不言。”

袁望舒环手抱胸,冷眼盯着此人,“若是你胆敢有任何不实之处,犹如此板。”说着,手中横刀往下一斩,车上横板应声而断,断口平缓锋利。

孙慧骇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本营,又指派两个人严加看管孙慧,勒令其将所知路线详绘成图,又需得盘问是否知晓建康流民暴动一事的内幕。

悬月高挂时分,谢廷玉寻至附近一处湖泊。她将踏月骓拴在岸边老松上,解衣宽带,衣衫簌簌落地。月光下,她如同一条银鳞闪烁的游鱼,噗通一声,纵身跳入湖中。

月影碎在湖面上,化作万点银光,随着一圈圈涟漪散开。

谢廷玉伸展四肢,水珠顺着她修长的手臂,秀气的锁骨滚落。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湖底,待气息将近之时,再猛地破水而出,顺手将满头青丝浣洗一遍。

待将一身风尘洗净,谢廷玉赤足踏上湖岸,从地上层层叠叠的衣衫中拿出一柄小玉梳。她指尖缓慢划过玉梳上的并蒂莲花纹,轻声笑了下,临湖而梳。

回到本营,谢廷玉途经伤兵营帐时,忽见一人匆匆掀帘而出。那人只顾前方,步履匆忙,并未注意到旁人,就这么直直地撞入谢廷玉怀中。

眼见那人身形不稳地就要往后倒,谢廷玉手疾眼快,一把攥住其手腕,将人稳住。

袁缚雪待站稳时,蓦地对上一双水润清澈的双眸。许是方才沐浴的缘故,她的睫毛是湿的,两侧鬓发贴在双颊,显得更加秀美。衣襟扯得松散,露出一截修长的颈项。

他慌忙垂眸,像被雷击一般抽回手,袖口在腕间重重一擦,“抱歉,一时未曾注意到你。”

谢廷玉往里瞧了瞧,烛火映照下可见几位今日作战时受伤的将士正在包扎。

“她们伤得不严重吧?”

“小伤,不是什么大事。”袁缚雪耳尖微红,低声道,“倒是方才你可有被我撞疼?”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凌厉的声音骤然打断二人。

两人同时扭头,寻声看去。只见袁望舒一脸不虞地大步走来,语气不善,“谢廷玉,如此晚了,还拉着人在营帐前问话,你是人吗你是?”

几个加粗的黑点飘荡在谢廷玉脑门上,“笼统也就说了不超过五句话。我这就不是人了?”

袁望舒冷面寒霜地盯着谢廷玉,“一句都不许说。”

本来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对话,但袁望舒的强/行/插/入令袁缚雪倍感不自在。他耳根烫得惊人,抬手一礼,匆匆丢下一句“已夜深,该歇息了”,便疾步离开此处。

袁望舒往旁边挪一寸,侧身一挡,将袁三郎君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疾言厉色道:“不许盯着我三弟的背影看。”

谢廷玉手指隔空点点袁望舒脑门,“你颅内有疾否?”不看那人铁青脸色,转身便离去。

翌日一早,值守的亲卫便将绘制好的山径舆图与孙慧画押的供词呈到谢廷玉案前。证词大抵内容就是,建康流民之乱皆出自沈媛之手,彼时她当众召集全寨人马,询问谁愿前往建康。

众人团团聚在主营帐内。

崔元瑛经昨日一战,来了些自信,倒是敢在桓斩月面前发表见解。“姨母,我觉得,不若就按照此人所提供的情报,我们攻上去,将沈媛的山寨一举击破。

语罢,崔元瑛又偷眼去瞄谢廷玉的反应。

谢廷玉正凝神细阅孙慧的供词,对帐中争论恍若未闻。一旁的王兰之也凑过去,并首细究。

袁望舒当即否认,指尖在案桌上叩打,“只不过是一人作词,有何可信度?”

崔元瑛反唇相讥:“那袁大前锋有何高见?莫不是再多打几次劫,多绑几个人回来。”她故意将手往案上一拍,“某些人怕是忘了,昨日是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