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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看向袁缚雪马车后的阵仗,唇角微扬,“袁公子也是有事出门?”

袁缚雪颔首,“听闻流民坊恐生疫病。我既通医理,自当前往。”

哎,这可真的是天意弄人。

谢廷玉脸上的笑意更深,反手点了点身后满载的牛车:“巧了这是,我也要去。坊间鱼龙混杂……”她故意顿了顿,“公子孤身前往怕是不便,不如由我护送?”

“好。”

这脱口而出的应答,莫说谢廷玉听得一愣,连袁缚雪自己都觉出几分失态。

本该推拒几句才合礼数,怎就应得这般干脆?

袁缚雪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那你为何要穿这一身道服?”

谢廷玉拂了拂道袍,“这是圣上前不久亲自御赐的。”她狡黠一笑,“这我自然是有用才穿出来的。你待会便知。”

袁缚雪不明所以,但并未再问。两人一道前往,谢廷玉策马随行在侧,他只要稍掀帘角,便能看见谢廷玉的侧影。

连绵不断的雨自昨夜便停,今早的晨光穿透云隙,斜照大地,细碎的金屑为街巷间匆匆的行人镀上金边。

这道光芒也同样照在谢廷玉身上。

她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色光辉,与她身上的紫绡道袍相得益彰,就连她前襟上的瑞鹤图也流转华彩,纤长的睫毛都染上碎金。

昨夜救他时,她周身浸着一道月辉,而今日的她好像又都融在温煦晨光之中。

袁缚雪倏地放下车帘,手又抚上心胸口。眨眨眼,只觉得心跳又快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好累捏,考虑明天到底要不要更……

拿着一朵小花,开始掰花瓣,明天更,明天不更,明天更,明天不更,明天更,明天不更………………

第40章

一辆朱轮绣毂马车停在流民市坊外。

袁缚雪走下马车,方知此处的环境有多恶劣。

一眼望去,十处房屋便有四处坍塌,断裂的房梁斜插在地,瓦片都吭哧吭哧掉了数十块,破洞处悬着接水的破陶罐。

更可怜天见的是,此处居所逼仄拥挤,连如今晴朗的大好日光都难得透进几分。

袁缚雪只是匆匆一撇,便能从窗柩缝隙间窥见倒在榻上的尸首。拥挤的小巷渠道内都是各类排泄物,甚至是脏了的衣服,当真是臭不可闻。

如此盛夏季节,尸体不好好处置,小巷内更是虫蝇飞天,臭气熏人,如此环境,怎能不滋生瘟疫?

袁缚雪蹙眉,立即命人取下车中早已备好的丝巾。

此物已用艾草浸透泡过,可覆于口鼻,脑后系带。正是医者防治疫病时的必备之物。

谢廷玉接过袁缚雪递过来的丝巾时,两人的指尖无法避免地触碰,她轻道一声谢谢。

袁缚雪只觉指尖好似被雪凉到似的,微微发麻。他倏地收手入袖,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肌肤。

他身后的仆妇抬步上前,在门扉上扣响几声,见里头的人将门拉开一条缝,温声道:“可否让……”

一句话都未说完整,门扉啪地一下关上,震得她鼻子生疼。仆妇讪笑着向袁缚雪告罪,又往下一家敲门,如此连吃五回闭门羹后,终于偃旗息鼓,灰溜溜地退回袁缚雪身后。

谢廷玉一拦袁缚雪上前的脚步,“你这样子,怕是也进不去。”

“那你有何妙招?”袁缚雪不解。

“且看我的。”

袁缚雪见谢廷玉捋平前襟,正正莲花冠。

她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柄白玉拂尘,手腕一转,尘尾便搭在小臂上。另一手掐子午诀,朗声道:“无量天尊!贫道云游至此,观此地煞气冲天,恐有恶鬼作祟。特来降妖除魔,保一方平安。”

昨夜还是个见人杀人,眼都不眨的战神娘子,今个就化作了个得道高人。

掩在丝巾的下嘴角微提,袁缚雪只觉眼前这人甚是好玩,与建康城里她所认识的大部分贵女都截然不同。

都不用谢廷玉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