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他的第一天。
他就这么仰着头,用一双清凌凌的眼神看着我,依然还是那种超低气泡音,“是你救了我吗?”
我:?
好熟悉的剧情。
于是我又把他睡了。
为了印证我的猜测,我亲自把他捅死。
时间再度回到了我捡到他的第一天。
我的个老天,人型时间回溯神器啊!
在由于我不停出事,不得不杀他来重新回档的第五次时,他握住我的剑,“别杀了。每杀我一次前,还得睡我一次,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你原来有记忆啊!那你还次次装第一次遇见我。不好意思,这一次还得杀你。”
他:“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这还忍心下得去手?”
我:?
第35章
一连十余日的滂沱大雨,使得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
专设的流民坊市不断传来屋舍坍塌的噩耗,无家可归的流民四处游荡,而无人收殓的尸首则被随意弃置于野。
袁望舒看着手头里呈上来的文书,颇为头疼,好在底下的人已经默不作声地压下去。
她双指按压眉心,内心只叹,要是没有这场该死的雨就好了。
此刻不过酉时三刻,难得雨势暂歇,只飘着细微雨丝。天光未暗,反倒透着一层不祥的青灰色。不知为何只觉得今夜怕是会有些不太平。
有名随从立在屏风处,“娘子,三公子来信了。”
袁望舒即刻抬首,“拿过来。”展开一看,起身穿上披风,“因这下雨天,这信来得格外晚些。缚雪十日前发出的信,竟被这鬼天气耽搁至今。”
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算着日子就是今夜。走,随我去城郊接人。来人!快去备好马车。”
两盏昏黄的灯笼在雨中摇曳,将马车两侧的雨丝照成金色的细线。为照亮林间小道,车厢左右各悬着一盏琉璃风灯,昏黄的光晕勉强为车妇映出前路。
偏遇上连日暴雨,车马被迫在驿站耽搁多日。今日本想趁着雨歇赶路,官道却因山体坍塌而堵塞。幸而驾车的老妪熟知地形,苍老的手稳稳握着缰绳,转入这条隐蔽的林间小道。
车外还有一人曲膝靠坐在一侧,此人腰间挎着一把刀,一身护卫打扮,头上顶着个蓑帽。
车内平整宽敞,铺着锦垫,小案几上垫着一烛灯,一郎君正垂眸看着书页上的字,下眼帘上撒下扇形阴影。
冷不丁听闻车外一声“公子”,车壁拉开。一只莹白,指骨分明的手扣在车门上,声音清冷,“何事?”
盈盈月光下,露出一张姑射神人般的面容。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似浸着寒潭水,望人时带着几分疏离的凉意。如瀑青丝长发仅用一根素白发带挽起。
老妪忙低下头,手一指前方的黑影,“前头怕是雨势太大,树倒了,需要绕道,可能再晚个两刻钟进城。”
袁缚雪瞥一眼,道了一声无事,再一度拉上车门。
那护卫看一眼前方,身体倏然坐直,腰间横刀已然出鞘三寸。她双目如鹰隼般锁住前方幽暗处。
老妪浑然不觉,正抖着缰绳欲绕开横卧的断树。忽听林间“咔嚓”数声脆响,七八个手持环首刀的悍妇从灌木中暴起。为首者额角一道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手中柴刀直劈马首!
“救——”
老妪的惊呼戛然而止。暗处突然探出一只布满裂痕的手,大力扣住她脚踝猛拽。老妪重重摔在泥泞中,她最后看到的,是护卫冷漠挥刀割断缰绳的背影。
“驾!”
马车猛然加速,惨叫声在后头此起彼伏。车厢剧烈颠簸间,袁缚雪单身扶住案几,眼中闪过几丝茫然。
“怎么了?”袁缚雪正欲打开车门,只见其门外已被护卫大力按住。
“公子别出来!”护卫的声音混着风声呼啸,“此处怕是有早有埋伏。”
袁缚雪外出采药时,有护卫保驾,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