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司凌边走路边抬眼欣赏这浓郁的颜色,忽然觉得手心微痒,她下意识地攥住,旋即觉出被攥住的手一搐。
司凌挑眉侧首,泫敕神情紧绷:“你说是约会的。”
司凌低笑一声,别过头去,手上松下劲儿,泫敕立刻将她的手反握住,她感觉到他犹有点僵,但他还是执着地握着了,虽然沉默也维持了下去。
几万年来,他们第一次做出这种举动。司凌觉得这也什么不好,她曾经认为这种感情没有实际意义,但在历经动荡又做了三万年厉鬼之后,她觉得这或许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羁绊。
之后几天,他们基本都待在寝室没有出门,主要是司凌需要休养一下,以便再次潜入海沟,调用神兵。
所以这几天的大部分时间,她或是在打坐或是在睡觉,泫敕似乎渐渐找到了和她相处的新步调,当她打坐或者睡觉的时候他总很乐于在旁边无所事事地待着,又一次司凌睡到半夜,被从脸上一刮而过的疾风惊醒,首先撞入眼帘的就是黑色羽翼。
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死神来串门了。
然后她皱眉打着哈欠半坐起身:“泫敕?”
“嗯?”泫敕转过来,翅膀又一次糊住她的脸。
司凌没躲,在羽毛中闭上眼睛:“你在干什么……”
“嘶抱歉!”眼前风声一动,司凌知道是泫敕把翅膀收了起来,于是再度睁开眼,泫敕堆着笑凑过来,仰面躺到她腿上,“我想再做几个镯子帮你恢复元气。”
司凌下意识地去摸左手腕上的镯子,忽地发笑,便在笑音中躺回去。
泫敕有些困惑,挪过去和她并排躺着,她不等他问就说:“我在天庭的时候,还用你的羽毛当书签,用了好多年。”
泫敕一愣:“捡的?”
“捡的。”司凌点头,双手在空气中比划,“有这么长,尾端像孔雀翎,不过是水蓝色的。”
“哦,尾羽。”泫敕了然地颔首,接着就问,“黑色的书签你喜欢吗?”
司凌翻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别薅毛了!要秃了!”
泫敕想说不会,但她的侧颊贴到他胸口上,他脑子里便空了一下。接着他听出她在笑,笑音很轻……好像根本就没有声音,只是他感觉到她在笑。
司凌闭目缓了口气:“我恢复得很快,不用手镯了,陪我睡一会儿。”
“好。”泫敕应了一声。
早上,司凌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揉了揉眼睛,想坐起来,刚一撑身就又触碰到羽毛。她因而发现自己被他的羽翼盖着,随手拨开,继而明白了他为什么盖着她——她昨晚睡前没拉窗帘,清晨的阳光投进来多少有点扰人安睡。他应该是因此醒过,但懒得起来拉窗帘,于是一双羽翼刚好分别盖住她和他自己的脸。
这翅膀还挺多功能的。她边想边翻身侧躺,用手给他梳理羽毛,他很快也醒了,抬眼看看她,翻过身来用双翼把她拢住。
“想吃东西吗?”他问,“我去餐厅给你点餐?”
司凌摇摇头,打着哈欠说:“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去海沟吧。如果真的还能调动那些天兵……”她薄唇紧紧一抿,“我们就可以考虑干翻天庭了。”
“要不要先找到萝灵和五族?”泫敕迟疑道,“萝灵对你忠心耿耿,不出意外的话,她一定会完成你的旨意。”
“这我知道。”司凌颔首,“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下令让她保住自己和五族的时候,既没有提出详细的要求,也没问她有什么打算,因为我那时很怕帝俊捕捉到我的魂魄,就此挖掘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她当时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谨慎且疑神疑鬼。
……于是现在,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就像是“我把东西藏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全到我自己都不记得放哪儿了”。
司凌露出尴尬又不失诚恳的笑容。
“好吧……”泫敕失笑。
第二天一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