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贡布先生有点奇怪。”中年男子回到主宴会厅,还在不停地扭头往外看,好友嫌弃地看着他:“是啊,我们都没见过贡布先生这样——所以,恰到好处地视而不见是有必要的,你说呢?”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他明白好友说出这句话的立场——对于拥有良好教养的绅士来说,这种避免引起尴尬的情商属于基本素质。放在以前,他也会马上选择缄默不语,但……
就在今天,他见识到了更强大的力量,比他所熟悉的腐国王室、比贡布都要强大,是值得他为此奉献一切的强大。
他不想造成任何尴尬,但他担心贡布觉察了什么。
男子定定地盯着主宴会场的门,眼底划过一抹凛色。
很快,主会场两侧的休息室同时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贡布的弟子们开始驱离人群,让大家都回到主宴会厅,暂时不要使用休息室,给出的解释却只是:“贡布珠钦①不舒服,他需要在休息室休息。”
这个说法难免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因为这显得很霸道——两间休息室中间隔着主宴会厅,是两个完全独立的空间,贡布就算需要休息,也没什么道理把两间休息室都霸占了。
在贡布一直以和蔼亲民的形象示人的前提下,这个做法多少有点颠覆人设。
不过大家还是接受了这一解释,一方面这是吞巴家族的庄园,吞巴家族至高无上的家主需要使用个庄园里的休息室,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另一方面,贡布毕竟九十多岁了,不论他有多高的修行,就是多岁的年纪在人类中都已经是绝对的高龄老者,大家哪怕仅仅出于对老年人的包容也很难跟他计较这点事情。
于是只用了三四分钟,人们就都回到了主宴会厅去,主会议厅与两个休息室的三扇门外都安静下来。
静默等待的贡布在目送最后一个人走进主宴会厅后收回目光,望了眼面前敞开大门的休息室,并不直接进入,而是合掌闭目地念了一串复杂的经文。
当他在睁开眼睛,目之所及的画面仍是那间休息室,但以房门为界,房中多了一层缥缈的黑雾,无处不再地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是什么妖孽作祟。”贡布低语呢喃。
他泛着精光的双眼眯得狭长,阴恻恻地盯着房中,虽有几分忧色,但更明显的却是一种贪婪。
司凌站在他正前方三米远的地方与他对视着,看着他眼中的意味,她知道他并未看到她,但察觉了她的存在,至少察觉了规则怪谈的存在。
他眼中的贪婪让她感到不适,接着她想到白玛的话,心下便明白了贡布想要的是什么。
……想炼化她啊?
她也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望着贡布.
数百米外大别墅中,人鬼之间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别墅一楼的灯亮着,格桑被开肠破肚的尸体放在靠近客厅正中央的位置,但在其他地方也可以见到零零星星的血迹,很难分辨是格桑的还是其他人的。
二楼更惨烈些,楼道中有一块地方从地面到墙壁都完全被血迹染红了,如果不是边缘处都是飞溅的血点,看起来就很像是在这里刷了一片突兀的红漆。
一具尸体趴在离那片血迹不远的地方,另有两具分别在不同的房间里,这两具里的其中一个是被活活吓死在钢琴前的,眼睛到现在都睁得浑圆,眼珠子都像要掉出来;另一具在他隔壁,被从房顶上悬挂下来的麻绳活活勒死……眼珠子是真的掉了出来,被一根不知是青筋还是血管的东西连着,随着破碎窗户刮进来的夜风悠悠地晃动。
在从二楼通往三楼的旋转楼梯上还有一具尸体,是SAN值掉光后被咬破了颈部动脉,喷射而出的鲜血在天花板上溅成满天星。
这样算起来,尸体的数量其实和阿吉带来的弟子数量对不上,但现在在三楼宽敞的活动室里,只有阿吉一个人在和伊丽莎白对峙,因为不见踪影的两个弟子都在SAN值掉光后被弗蕾迪丝撕成了碎片,弗蕾迪丝本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