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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的暴动之下,难留全尸。

在这份摆在面前,即将到来的危机之下,似乎除了硬抗和拉长时间线,等待冰川猛犸迟钝的神经反应过来精神力上的威慑,似乎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硬抗的话,他们又能延长多久的时间呢?

那可是超过十万头的冰川猛犸,那么大、那么巍峨,瞬息之间能向前奔涌千米之远……拼尽全力,他们能做到什么效果呢?

在彻底成为虫巢之母、成为那尔迦的王以后,珀珥第一次对自己精神力的影响效果产生质疑和不自信。

他甚至总是会想起来雪崩之前,他靠坐在阿斯兰怀里,想要用精神力逼退冰川猛犸,却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力量对这群庞大异兽毫无影响时的无力感。

——他曾真正窥见过冰川猛犸那肩高足足有三百多米的身姿,感受过它跑动之际瞬息转移千米的恐怖速度。

尤其在将冰川猛犸,与梦境中的危机联系在一起后,珀珥甚至有一瞬间令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退却心理——

他恐惧于那些难以被精神力震慑的巨型猛兽,也恐惧于真正面对它们时,任何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和伤害……

他不想让自己的子嗣受伤,于是当蒙在危机上的面纱被彻底掀开后,珀珥发现自己内心有几秒钟竟然可耻地违背了最初的承诺。

虽然他制止了那份想要后退的怯懦,但是珀珥依旧为自己下意识的想法而感到难受和愧疚。

……距离成为一个强大且有担当的小国王,他似乎还差得很远呢。

珀珥心里酸酸涩涩的,只叹了一口气,怀里揉着比约恩给他的绒毛毯子,整个人缩着就像个冰雪团子似的,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甚至忍不住轻咬自己的指尖来缓解那股在心头绽开的悚然和羞愧。

还不等珀珥心底沉郁的情绪继续发芽,阿斯兰从旁侧无声走来,把像个小蘑菇似的偷偷蹲在帐篷后方的小虫母连根拔起,直接拢着对方屈膝后的脚踝,将人“端”了起来。

“阿斯兰!”

珀珥偏头,动作变换的同时,整个悬空着腿,坐在了阿斯兰的臂弯间。

明显的体型差之下,阿斯兰抱珀珥就像是抱孩子一般,只需要一只手臂,就能将人揽着贴在自己怀里。

珀珥露出梨涡小小笑了一下。

在与阿斯兰对视的同时,他那张漂亮面孔上所聚集的沉郁、焦虑悄然消退,变成了另一种轻快、寻常的模样,就好似他刚刚根本没有焦虑到自己啃自己。

珀珥不想把自己丑陋又浅薄的想法暴露在阿斯兰面前,那样会让他觉得难堪,同时显得他似乎有些伪善。

……不像是子嗣们心目中善良又仁慈的小妈咪。

但阿斯兰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珀珥,你在怀疑自己吗?”

阿斯兰沉声询问,那双冷冽深处却流露着温柔宠溺的银白色眼眸,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格外能够洞察人心,轻而易举就窥见了小虫母藏在浅笑下的不安和焦躁。

珀珥张了张嘴,他想说“没有”,可那两个字眼却卡在喉咙深处,怎么都蹦跶不出来一点。

短暂的沉默后,他投降似的叹了口气 ,然后垂下眼睫,整个脑袋埋在阿斯兰的颈窝里蹭了蹭,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只能回来找自己的饲养者告状。

珀珥小声说——

“……阿斯兰,我有点怕的。”

害怕自己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

害怕自己无法改变梦境中发生的一切。

也害怕因为自己的决定,会让忠心陪伴他,且愿意献上生命与灵魂的子嗣们受伤……甚至是死亡。

虽然珀珥已经成长了很多,也在子嗣们的陪伴下经历过许多,可他依旧年轻稚嫩。

从成为虫巢之母到现在,时间满打满算都没有三年,可在这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却近乎经历了比大多数人一辈子还要长且波折的事情。

最初只是懵懂脆弱的人造人,需要担心的是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