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说这些?”
大公主扭着身子,从皇帝的怀里挣扎出来,仰着通红的小脸哭诉。
“是内书堂的老师说的,老师给我们讲了很多贪官污吏的故事,告诫大家不能这么做,父皇,姑姑没有做错,您别杀她,您别杀姑姑……”
皇后看着女儿哭的小身子直抖,有些心疼,这丫头和长宁越来越亲了。
皇帝也知道内书堂现在授课越来越细,这种课主要是针对女官,也是为了提醒她们莫要贪钱,赵长宁都去讲过课,甚至还想鼓动他去。
“瑶儿莫哭,父皇不会杀姑姑的。”
皇后心中一跳,不过面上保持镇定,只略略抬眸看向皇帝,但她看不出皇帝说的是真是假,心里不由叹气。
皇帝哄好大公主,转头看向皇后,“往后莫要对瑶儿说这些,孩子还小,吓着就不好了。”
皇后笑着道了声是,随即道:“余贵人伺候不力,我想给她送几个嬷嬷教着,这也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地伺候皇上,之前三令五申训诫的话,她真是当作耳旁风了,皇上,您看呢?”
皇帝无所谓的点头,“后宫之事,皇后做主做好。”
皇后巨细无靡的盯着皇帝的脸,看他确实不在乎,心里不知为何有了点猜想,但又不敢确定,只是皇帝滴水不漏,她实在看不出什么。
多年夫妻,她已然知晓,自己与皇帝没有共同话题,若不是长宁从中调和,皇帝恐怕早就厌弃。
她带着大公主出了勤政殿,朝春云道:“你带着大公主回去。”
春云一怔,“娘娘,您要去哪儿?”
皇后冷声道:“当然是去看看余贵人了。”
她一口气点了六个嬷嬷,两名女官,保证余贵人会得到充足的管教后,便径直去了余贵人处。
后宫现在人少,只有承宠后才会搬去单独的宫室居住,其余时候,基本都是等着皇帝临幸。
皇帝并非重欲之人,当初挑进宫的,至今也只有四个被临幸了,而被关禁闭的永和宫,已经彻底没了声音。
皇后觉得赵长宁总是能在某些时候出些奇招,还能劝慰住人,这只有在宫里浸淫多年的人才能如此敏锐。
“你说姑姑这次会不会有事?”玉美人的声音有些担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姑姑为什么那么生气?生气到拔剑。”
皇后抬手打断了宫女要出口的话,站在窗边听了起来。
余贵人让宫女多加了点炭,哔哔啵啵的声音后,余贵人笑道:“我看那赵长宁说是女官,但整日和皇上待在一起,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呢?”
玉美人有些生气,“你莫要说姑姑坏话,姑姑是个很好的人,她与皇上之间清清白白,从无逾矩。”
余贵人见她有些生气,便也改口,眼珠子转了转,“我看呀,她这次只有一条路能活下来。”
玉美人眨巴眼,“什么路呢?”
“进后宫啊。”余贵人让宫女捧着镜子,自己对着镜子摇头晃脑,“她只有做了皇帝的女人,那些人才能饶过她,反正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估计早就有这心思了吧……”
玉美人疑惑的没有说话。
皇后眼神眯了眯,本想进去抽她嘴巴,但又按捺下了,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她忽然顿住脚,冷冷道:“妃嫔生妒,拨弄口舌是非,宫规里写的明明白白,把她给我教好了,没改好,我拿你们是问。”
嬷嬷和女官屈膝行礼,异口同声,“是,娘娘。”
皇后一甩袖子,冷哼着扬长而去。
她心里一直在想余贵人的话,明明知道那是胡说八道,但竟然久久的挥之不去,莫名生了寒意,甚至在想,一旦赵长宁承宠,这后宫的格局必将大变。
谁能斗的过赵长宁呢?
可赵长宁真的跟皇帝有关系吗?这些年,赵长宁从未表露过对皇帝的任何情感,她似乎对前朝的事儿更感兴趣。
皇后这般想着,竟然莫名来到了内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