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长宁目光冷似寒冰,“害人。”
安义便不说话了,目光也严肃起来,“姑姑,必须要吗?害了之后,我,我……”
赵长宁一开始没有理解他结结巴巴未尽的话,但她何其聪慧,不由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叫你一命换一命?”
她嗤笑道:“我不是胡狗儿,不做这样的事,安义,跟着我,你的心放在肚子里。”
安义大松一口气。
不知何时,天上又落起了雪,一片片自由自在地飘着,落在屋顶、河里、路边、枯枝,任何一处。
玉京城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肃杀,路边几棵光秃秃的树,在寒风中生生挺立,等待来年逢春。
赵长宁先是回了趟水儿巷,在地窖里折腾半天,等看到时辰差不多了,才从地窖里出来。
许婆婆见她一身狼狈,连忙上前拍打。
“前儿我才塞了不少瓮进去,落了些灰,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找嘛,看看这一身好衣裳,都弄脏了……”
赵长宁笑道:“无碍,许婆婆,多做些辣菘菜和甜菜根,把地窖填满,我爱吃。”
许婆婆高兴极了,“哎,你放心,我赶明儿再去买,保管够你们吃。”
赵长宁没有时间去计较许婆婆嘴里的“你们”都有谁,她现在满心满意都是自己官凭,带上安义,上了租的马车,径直朝别的街道出发了。
她坐在马车上,想着还是得有自己的车马,不然不方便,也不安全。
这会儿,街上的行人也都归家了,铺子打烊,转而鳞次栉比,层层叠叠的住宅屋中亮起了万千灯火。
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烟囱里冒出炊烟,食物的香气弥漫,很快又都安静下来,熄了灯,就该睡了。
普通人,日子也普普通通,千篇一律。
轿辇从街头抬到街尾,轿夫们拿了钱,便走了。
岑春摇摇晃晃地拍门,谁料手刚碰上,自家的门就开了。
“咦。”他惊了一声,压根没看清是谁,口中嘟囔道:“死婆娘,你要吓死我啊?”
安义听他不长眼乱骂姑姑,气的一巴掌给他拍进院子,用脚关上院门。
岑春怒喊:“要死啊?做什么?”
赵长宁掀开兜帽,因着等得太久,手脚冰冷,更没好脸色。
“岑大人从珍味楼回来的?那里进出一趟,不下五两金,岑大人很有钱啊。”
岑春听着声音不对,一睁眼,只以为看的眼花,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赵长宁,御前女书令?”
赵长宁抿唇轻笑,声音却冷如檐上雪,“对,我是赵长宁,但暂时还不是女书令,因为我没有拿到官凭。”
岑春出了吏部衙署,又看着一旁高大强壮的安义,这会儿就没有白日里那么硬气了。
“你,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给你发官凭的人?”
赵长宁自顾自端了院子里的一张板凳,甩袖坐下,温声道:“不碍事的,岑大人,本来我很想要那张官凭,不过,经过白天那么一遭,我现在不想自己拿了。”
岑春手脚发抖,白日里他硬气,是因为同僚都在,因为那是吏部衙署,往常也不是没有这么捉弄过新任官员。
可这会儿面对这个女人,他才知道伺候皇帝的人,怎么可能简单?冷下来的脸比上峰还要令人害怕,让他的心都要跳出胸腔。
他心里后悔,“女书令,白日里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对不住,我错了。”
赵长宁拧眉,满眼嫌弃,怎么会如此没有骨气,她一个女人而已,就能怕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不,岑大人,我今天可不是来听你认错的。”
岑春瑟瑟发抖,“那你,那你来干嘛的?”
赵长宁随意耸了耸肩,缓缓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她的语调太轻松,像是在商量天气如何。
岑春扑通一声,腿软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