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长宁扶着皇后出去,愧疚道:“娘娘,我虽为掌印,但宫里有些地方,我也管束不了,那些太监们抱团极为团结,如今只是宫女太监们出事,万一哪一天涉及到贵人们……”
皇后点头,“你说得极是,我在宫中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宫女们明显好管束,有些太监仗着从前的一点权力,实在太过跋扈,这宫里,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她此刻倒是彻底定下了心,皇上仓促登基,她也是毫无根基和经验,若女官之事能做成,于她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皇后拍拍赵长宁的手,“你说的女官之事,我考虑好了,等会儿我就去找皇上商量,咱们等中秋过后,好好想想如何施行。”
赵长宁面色端肃,深鞠一躬,“娘娘如此善待,是我们的福气。”
她松了口气,这事儿只要关节打通,后续的事儿,就没这么难了。
云生一直到夜里才回去,整个人蔫蔫儿的,一声不吭。
小顺安慰了一句,“巧玉安葬好了?”
云生偷偷看了眼闭着眼摸猫的姑姑,点头小声道:“嗯,和云佩离得不远。”
赵长宁连眼睛都没睁开,反而是站起身回了房。
云生不由委屈的抿唇,知道姑姑性子清冷,但没想到这么熟悉了,姑姑对他还是一如既往。
他不由又缩在角落戳蚂蚁,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小顺却拍拍他的肩,给他递了个小瓷瓶,“这是姑姑嘱咐让我给你的,把脸涂一涂,好得快。”
云生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咸咸的泪水滑过红肿的脸,却不敢哭出声。
他在想,姑姑的手疼不疼。
随着中秋临近,赵长宁的忙碌也非同一般。
这天,她又抱着折子进了勤政殿。
“皇上,今儿来了两国使臣,还有西南的几个土司,鸿胪寺已经安排妥当,想来问您,要不要先见一见?”
皇帝拧着眉,轻轻摇头,“等等再见吧。”
赵长宁察觉到皇帝的情绪不高,自荆州江陵决堤一事后,皇帝便总是在想事情。
“皇上,浙江承宣布政使周密来了折子,说给市舶司的丝绸已经交付,还有荆州知府也来了折子,说赈灾事宜进行得很顺利,您看,都是好消息。”
皇帝淡淡道:“当然顺利了,朕答应让他们安排,他们就直接安插他们的人,朕就只用拨银子放血,能不顺利吗?”
赵长宁闻言赶紧低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很清楚,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当初先帝厌□□争,也是因为这些臣子喜拉帮结派,所以才弄出了个权势煊赫、臭名昭著的司礼监。
果真是太阳底下无鲜事,从先帝到新帝,臣子也是一波又一波,事儿却始终没新鲜的,所有人都在争权夺利。
皇帝忽然想起来,“你向皇后提议的女官一事,朕倒觉得很有意思,这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是该变一变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后续的事儿?”
赵长宁想过也不能直说,更何况皇帝此刻拿前朝和后宫之事相提并论。
她只低着头道:“长宁也就是在内书堂念的书,哪里懂得那么多,还要同皇后娘娘商量才行。”
皇帝清隽的脸上露出欣赏之意,唇角微弯,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直看着赵长宁。
“谋一县,当有谋一省之决心,谋一省,当有谋一国之眼光,长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些事儿,得提前想,才能从容应对。”
赵长宁不知道皇帝此时是说前朝,还是说后宫,只点头称是。
她只笑着给皇上倒了杯茶,“皇上,听您的意思,您是答应了这女官之事?”
皇帝点了点头,“你也是为了后宫的安宁着想,且思虑周全,只是朕没想到,你很有些想法,从前竟没看出来。”
赵长宁抿唇轻笑,半真半假道:“皇上也知道,我这个掌印是怎么来的,不服的人多了去了,左右我这掌印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