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甲历呢?】
户部侍郎面色一白,身体一抖,生硬地转了话题,道:“然今时不同往日,臣观陛下所赐之法甚好。”
谢兰藻自然也听到系统的声音,她眸色不由变得深沉。
那跟随着陛下的东西,到底知道多少事?
户部侍郎引来身边同僚诧异的目光,可他不管了,尽可能地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他恨自己想偷懒,非要嘴贱,没看到上官都没出声吗?
监察御史孟宣和听到心声后,眸光一转,当机立断道:“臣要告吏部尚书余深卖官鬻爵!其人任意涂改甲历,与人为奸!”话虽简短,但掷地有声。
证据不能说是心声,但将甲历一调便可知。本朝官员队伍庞大,京官尚且知名,可州县佐吏哪能尽数记下?其守选升迁全看甲历,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多了。
余深还在愣神,那勇敢出声的吏部员外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言。
明君系统:【宿主,任务触发啦。请完成“主线任务·治国·除奸佞二·吏部尚书、忠王奸党余深”,如果获得成就,会有奖励。】
赵嘉陵:【怎么又是忠王?奖励?奖励是什么?】
她那三哥是不是存在感太强了?
明君系统:【依据宿主完成的成就决定,我也不知道。】
阶下的重臣们也屏息不言,听到“忠王”两个字,身上冷汗更甚了,拼命地回忆自己跟忠王府的吃了几顿饭,有没有收过礼。
谢兰藻的注意力却是落在“奖励”上。
桓启落败后,那书册便是奖励吗?可要说那书册的作用,倒不算大。
如果解决了余深,又会获得什么呢?
她的眼神幽幽的,如深林寒潭。
余深不比桓启,他是先帝朝的老臣,在营造名声方面,自然是做得极好,是怀中抱义的清廉之臣,以“不营资产”为名,在士林中颇有声望。查甲库就算发现什么,完全可以推出一个人替他顶罪,届时信他的人必定极多。
谢兰藻一直知道吏部水很浑浊,盘根错节的,不好着手整治。不过在听了皇帝心声前,她也没想到是余深本人在操弄。
【可余深名声太好,朕要是直接将他处决了,怕是会被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赵嘉陵继续摆烂。
这一点她可是深有体会的,前年便有一谏官叫陈希元,好议论人君,赵嘉陵被她指着鼻子骂,气得让人将她拖出去杖责。结果朝臣纷纷为对方求情,并且明里暗里指责她没有气度,有厉王的残暴。至于谢兰藻,更是为了那人免冠素服跪在殿外求情。
赵嘉陵跟系统抱怨了一通,她到最后耿耿于怀的已不是对方犯上的事情了,而是谢兰藻的态度。
为什么呢?就因为陈希元是她师姐,所以能让她做到那地步吗?
明君系统不说好也不说话,它继续道:【余深做这些事情是有真凭实据的,只要宿主下令,就能将他处置了!】
沉浸旧事的赵嘉陵兴致缺缺,视线朝着下方扫,看着谢兰藻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幽怨之色。
明君系统:“……”累了,毁灭吧,直接开大。
它调出资料库,叭叭叭地开始深扒余深的履历。
【余深为官清廉,家徒四壁,靠妻子和儿媳每日耕作织布维持生计。他出身农家,靠科举出人头地,登科及第后对妻子不离不弃,鹣鲽情深,为人所称羡,是士人典范。但这些都是假象啊!大雍官员俸禄不薄,余深家宅人口不多,靠他的俸禄维持生计不成问题。钱财哪里去了呢?知晓余深清名的一定道他捐出去了,也确实如此。他将钱财捐给了京中一座寺庙。但那寺庙的主持,不是真和尚!】
【住持是替余深敛财的人,赃货狼藉,他交游的富商大贾朝夕盈门呢,这其中当然不乏余深的前线。余深从地方调任因政绩颇丰调入京中,那我们看看他在地方上干了什么事儿呢?嗯,利用粮食歉收的机会投机倒卖,鱼肉百姓。至于好名声怎么来的,你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