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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心中有个底。有的人会听令行事,可实际上是颇为不以为然的。

施工的事情就交给工部了,领了命令的工部尚书心情颇好,只是收了户部尚书好几个眼刀子。

赵嘉陵也知道户部尚书的不快,她估摸着国库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要真那样,就算水泥是天上神物,她也不会先迈出这一步了。

这个时候需要谢兰藻为国、为君分忧了,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她道:“水泥不仅能铺在大街吧?宅子中呢?”山水池林需要一种石头小径陈设的意境,但家宅中的地面,谁不喜欢平坦不扬尘的。玻璃能够从权贵手中捞到钱,水泥显然也可以,毕竟它是切切实实的好物。

赵嘉陵眨了眨眼,顿时心领神会。

金仙公主府上,高韶闻弦歌而知雅意,她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赵嘉陵还没说,便盘算着在公主府上设宴了,花花草草倒是其次,重点是让人知道府上的水泥地面。可让人来看光秃秃的空地也不大行啊,得搭建些东西才是。

在赵仙居、高韶两人忙着张罗的时候,赵嘉陵心心念念的“钱”以另一种方式来到她跟前了。

得到了相应的矿产图后,朝廷也在第一时间派使者秘密前去查探消息。距离长安近的使者,已然将消息带回。有的人得到风声后很识趣,不敢再让山川成私有了,原本装聋作哑的县官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将矿产上报。

可有的人天性猖狂,一来不信朝廷有通天手段;二来利益纠缠太深想要从中解脱都不行,使者们只能依据长安的命令直接刀子伺候了。

等奏疏送到长安来,赵嘉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抵每年国库收入一半了吧?藏富于狂徒啊!数值刺眼,这一连串名号也触目惊心。虬枝盘曲啊!衣冠之族和当地土豪们早就结成一张大网,连州县的官员也深陷其中。那些豪族付出一些利润,就让州县官吏大开方便之门了。这要是处理起来,必定是一场洞心骇耳的大案。别说是跟那些沾亲带故的,就连事不关己的朝官在知情后也提心吊胆。

在朝会的时候,赵嘉陵的神色很冷,她道:“朕的火.器没用在驱逐狼子野心的蛮夷上,反倒教忠君喊得最响亮的人先尝一口冷热咸淡了。”加急送到长安的消息中,还说有县尉勾结地上豪强,想灭口了事的,得亏有所准备。

停顿片刻后,赵嘉陵又饶有兴致地问:“难诸卿没有收到消息吗?”死能运作成活,流放能运作成大理寺堂上客,仕宦婚姻网该在此刻发挥作用了吧?

朝臣们凛了凛,身形摇摇欲坠了。

的确有人收到了旧友的求援信,但旧友的旧友的亲戚……这说实话八竿子都打不着吧,有必要为了他们赔上自己的仕途乃至性命吗?

陛下到底知道多少?

那系统怎么没动静了?皇天在上,能让他们听一句心声吗?

第72章

不管是在天子脚下,还是远在州县,抓人下狱从来不是最为难的事,往往会卡在“定罪”。一旦御史、言官和宰臣们一道发挥,那就算是天子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得不考虑臣僚的意见了,不然光吵嚷那些事,使得政务停摆也是个麻烦。

在过去,当一件事情牵连甚广的时候,并不意味着能够彻底地整治一番了,而是意味着一切可以草草结束,抓几个典型,余下的都放了。可能这也是一些狂悖家族在得到暗示后还犯事的缘由之一。只要认知的亲旧多,有人说情,最后被抓的“典型”也不会是他们。轻拿轻放那种事情,他们见多了。

朝臣们有些当不住圣人的雷霆之怒,期盼着心声入耳。可明君系统没在这个时候出没,任由赵嘉陵发挥。

目光扫过鹌鹑似的朝臣,赵嘉陵一声冷哼,道:“故崔爵侍御史,自罢官后居于某,躬耕一年而食足,两年衣食有余……起于荒地,有荒田数千亩,变贫瘠之地为丰壤,倒真是‘清白坚贞’呢。”这是截获的士人之间的信件,许多人乐意写自己居乡里时候的事,总是提到“荒田”“不假旁人之力”“清白之俸”,可这些田宅土地得来的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