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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吧。”

“有所耳闻,只是听那些勋贵子弟道,分什么工学、化学的,与省试全然无关啊。”寒窗苦读多年,为的就是一举及第,如与举业无关,又有什么研习的必要?

应答的士人不太情愿,她家境贫寒,只一寡母拼尽心思供她念书,指望着她出人头地。她毕生心血都在举业上,就算对其它东西感兴趣,也不能允许自己被乱花迷眼。

“皇雍书局还有刻印的书籍呢。现在许多书坊开始刻小书了,只是那文字校定颇为粗劣。这技术是从宫中传出来的,听说由国子监和翰林待诏校定的呢,总不会太差吧?走吧,就去看一看。你成日蒙在屋中念书,我怕你憋出问题来。”士人的好友笑吟吟地拽着她往皇雍书局去。

岁暮天寒,道路泥泞湿滑,可皇雍书坊颇为热闹。

因为明德书院那道招生的公告在,不管是不是买书的,都围拢在这边窃窃私语,询问究竟了。

家中有许多个孩子的,想都不用想,只要有适龄的,就等时间到了把名报上。可只有一个孩子的,尤其是商户,便得仔细斟酌了。他们都想着让孩子参与贡举,走一条不被人鄙夷的路。

入不了国子监,可以回州府上没限制的州学、县学,亦或是自己请夫子来教。不管怎么说,学的都是贡举需要四书五经六艺。但这明德书院不同,虽然说是宫里的意思,书院是书院,终究不能与官学比,学的似乎也不是贡举需要的东西。

这一步踏错,可是万劫不复啊!

皇雍书局东西布局不一,一边是陈列着牙签数轴的书架,另一边则陈列着案几,上有笔墨纸砚。不少案几处已有士人落座,正在奋笔疾书。一角还摆放着专人看顾的炭盆,暖意融融的。

“四面怎么如此亮堂,还一点风都没有。”拽着同窗来的士人不由得掩唇惊呼,眸中满是新奇之色。

“那是琉璃。”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答话的是一身道袍装束的裴无为。她是同薛元霜一起过来的,金仙公主府那边依照承诺送了她一套书,她原不想踏雪出门,奈何拗不过薛元霜,只好同她走一趟。薛元霜沉下心读书,她却是走走逛逛,将书局里头的东西摸清了。

圣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原本都是雕花窗,天一冷开着窗呢,便有瑟瑟的寒风刮入,骨头都要冻结了。现在好了,都换成了大片的琉璃,既不漏风,也不会阻碍光线。

那两名士人不是两京人士,到长安之后虽然感慨于京都的繁华,但也止于此了。直到瞧见了“玻璃窗”才瞠目结舌,似是遭到巨大的冲击。今岁圣人在贡举和国子监上改制不断,是重视士人耶?若非如此,又怎能做到这一地步?权贵家中都未听得有用晶莹剔透之琉璃装饰窗户的,何况是一家小小书局?

“陛下智略宏通,英谋独运,此是社稷之福!”听了裴无为话语的士人动容。禁断公荐、考试糊名,哪个不是为士人着想?那么明德书院,是否也有深意在?来到此处的士人对《通识》好奇归好奇,但总归是为了举业书来的,这会儿心中有动摇。

裴无为捉着一柄玉麈,她一挑眉,又道:“《通识》一册二百二十文。”

士人:“!”要知道去书铺买一些举业用书,计费百金。心中熟知书价,对新出的刻本也不敢问。谁能想到厚厚的《通识》,一册只需二百二十文,何其便宜!

裴无为又道:“书局主人颇为风雅,也可以诗求书。”

皇雍书局开张,得有人经营。赵嘉陵总不好指派朝官去做那些,便从宫中的女官里精心挑选了两个有文词、明习吏事的过去经营。这两人一名郑文贞,一名沈眷西,都是先帝时因罪没官的士人之女。父祖被诛,而尚在襁褓中的她们随母没入掖庭。两人才情出众,游宴随侍时候,能与学士赋诗唱和。以诗易书也是她们的主意,得了赵嘉陵的首肯。

宫中。

赵嘉陵与秉国权衡的谢兰藻对弈。

“陛下,落子无悔。”谢兰藻除了开头先让三子,对弈时没有丝毫顾忌,一下子便将赵嘉陵杀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