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
忧郁之色在脸上徘徊片刻便消散了,赵嘉陵瞪圆了眼睛,那股惊喜简直溢于言表!的确是画,但不是文人眼中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而是赵嘉陵心中无价之宝!不是花鸟山水,而人物也不流俗——毕竟上头画着的可都是她啊!
赵嘉陵:【从朕四岁画到了十二岁,谢兰藻她真是爱惨了朕!她有心了。】
【朕幼*时哪有这么圆滚滚?朕不信!】
“银娥。”赵嘉陵朝着贴身照顾她的女官招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展开的画轴,她问,“你看,画上的人像谁?”
银娥不假思索:“陛下。”
“真的吗?”赵嘉陵又问,见银娥认真地点头,她又慢条斯理说,“你可能是惧怕朕的威严,不敢直言。没关系,朕去问问太后。”
明君系统:【。】
就作吧,真要说“不像”就该她生闷气了。
怪不得谢兰藻要将画轴藏在匣子里。
赵嘉陵说做就做,直接往太后宫中去。她往常不管宫中大摇大摆地小狸奴,可这会儿让内侍开道,甚至到了太后宫里,将大小毛团都请出去了,才舍得取出一幅画,献宝似的给太后看:“阿娘,谢兰藻画的。”
太后一扬眉,打趣道:“兰藻怎么不画些糗事?比如挂在枝上下不来?或者就是贪吃硌掉了牙?”
赵嘉陵幽幽地望着太后:“阿娘!”
哪有这样揭短的?
“我在谢兰藻心中形象还是美的。”赵嘉陵又喜滋滋道,眉飞色舞的,颇为得意。
“是呢,六娘最美。”太后笑道,她歪在榻上,又问道,“阿慈那边钻研得如何了?”
“还不错。”赵嘉陵道,“每隔两日,秦国公府上便有人将进度送来。似乎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小玩意儿,秦国公那边说是火树银花,能够卖钱。具体怎么样,还得等李兆慈来说。”
“嗯?”太后有些意外,“如果能产生利润,那事归少府?”
“不了吧。”赵嘉陵摇头,“保不准说什么道德沦丧、与民争利的话来。”
“拿不定主意,你可以询问兰藻。去年还见你看她跟仇人似的呢。”
“哪有。”赵嘉陵讪讪一笑,那不是就闹些小脾气吗?她否认了过去的行径,厚着脸皮说,“我与谢兰藻好着呢。”
太后:“得了,抱着礼物好去吧。”
赵嘉陵眸光一转:“当然我与阿娘最好。”
她因为出游和礼物心情甚好,连“牛之品质”带来的“闻鸡起舞”也不抱怨了。
可京中却有不少人彻夜未眠,真想打死不肖子孙。看着只是“小学班”的事情,但国子监那边露出了风声,陛下命内侍将国子学、太学的试卷和课业都带走了,连谢相都没有劝住。有的人认为自家孩子是天下第一,但有一些人还是心中有数的,知道待在国子监读书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陛下将那些课业搬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该留着卖废纸补贴国子监的用度吗?
赵嘉陵当然不会夜间秉烛就看那些糊脑袋的“垃圾”,自然有人替她处理。宫中的内官都是识字的,有的天赋异禀、才情出众,还能代替中书舍人秉笔拟诏呢。她们得了皇帝的命令,立马开始检查。
这认真一查,就看出些门道来了。
有的人考试和平日课业字迹不一啊!问题来了,哪个时候是真人作业?或者两两皆非?
文章诗赋太差,银娥领着宫人看得连连皱眉。
太委屈眼睛了!
根本就是厕纸嘛!
朝臣们的困惑在早日的时候得到了解答,往常朝会陛下都由文武百官先发言,可这回没等御史发挥自己的口舌之利,赵嘉陵就出声了。她道:“古人有言,养士之大者,莫大乎太学;太学者,贤士之所关也,教化之本原也。①朕昨日游国子监,见到些趣事,便想说与诸卿听。”
一听到“国子监”,朝臣们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