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地笑了起来。眼神迥然发亮。她玩游戏似的抬起两人的手,忽上忽下地摆动起来。
赵嘉陵无忧无虑的模样是谢兰藻所熟悉的。
自己的手一时半会儿也取不回来了,不过谢兰藻也没什么扫兴的打算,便任由她牵着,只等着她的注意力转移,然后松开她。
少时在宫中读书,小公主也会抓着她,但当她的思绪被有趣的东西吸引,又迫不及待地去追逐她更感兴趣的存在。
不过赵嘉陵一直牵着谢兰藻,直到在水榭中小坐,才意犹未尽地松手。
赵嘉陵托腮看谢兰藻,拉长语调说:“古之时,赏花时节有白衣送酒,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小酌一杯?”
谢兰藻讶异道:“陛下不准备出府了?”
赵嘉陵嘀咕:“又不会醉到让你背。”
明君系统:【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宿主要改革,那得先“严于律己”。】
赵嘉陵:“……”
煞不煞风景啊,就系统多余要来说这么一句话。
赵嘉陵气哼哼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直接在谢家醉倒,不回宫里了。】
谢兰藻淡然道:“可惜我与祖母都不擅饮,家中并无酒。”
赵嘉陵瞪她。
骗谁呢。
就算家中主人不饮,可也会为客人备酒食。
【朕醉后清纯可爱,谢兰藻,你没福气!】
第30章
赵嘉陵最后还是没有喝到酒。
她是个成熟的皇帝,苦读研习为君之道,培养雷霆威势,就算在心中打滚撒泼一百遍,脸上也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稳重。
她不要在谢兰藻的跟前丢脸。
国子监在万年县务本坊,北面之街直抵皇城,占据半坊之地。先帝之时国子监便有所荒废,可六学学生员额仍旧近两千人。
国子监有学舍,虽然规定了非事不得外出,除田、授衣假外,以一旬一假,可实际上只有一部分自长安之外来京的会住在学舍。
高官清要子弟有人早已经补门荫为郎官的,只不在轮值的时候来国子监读书,这倒是没什么,可国子监纪律一旦松弛,就多得是有样学样的。其中以国子学和太学子弟最为松弛,几乎每日回家,甚至不来国子监。至于年幼宗室子弟入读的“小学”,更是没有规矩可言。
本朝录取士人并采时望,意味着也看家世。每年进士及第不过二三十人,算上明经也不过百余人,由贡举入朝为官的,占据比例甚少。这种在许多人看来可有可无的事自然而然排到了后头。
【贵戚子弟嘛,以门第自负,有父祖门荫当然就能飞黄腾达,所谓功名随手可取,学习起来就不会太认真。宿主,别期待太多,国子监生大多“课试浅、艺能薄”。】明君系统给赵嘉陵打预防针。
赵嘉陵也知道这点,她跟谢兰藻说:“昔日两馆学生门第既高,以荫补为学生。教他们的人学识颇好,在考试时候帖试减半,杂文以及策论只需粗通,不专经业,仍旧使得他们及第。如今两馆学生都送入国子监中,不知现下学业如何。”
“陛下可以试一试他们的课业。”谢兰藻说。
“总不至于洿杂无良吧。”赵嘉陵道,她注视着谢兰藻,又哼了一声,“我今日是出来玩的,哪能专门露脸?”
谢兰藻垂着眼睫,心中想的仍旧是学校改制的事。取消两馆学生的特殊待遇已经算迈出很大一步了,还能怎么改?那系统不说,陛下若做事的欲望不强,那她也无从知晓。
过去国子监进出不易,不过如今纪律废弛,多得是公卿家派人来接孩子的。守门的完全看着装判断,但凡是得罪不起的,一律放入国子监中,连登记都免了。
都是需要改制的地方了,况且前头那大坏的抄书事还没忘怀,赵嘉陵没对国子监报有太大的期望。她不说,谢兰藻也没准备提。
只是两人往前走一段距离,一阵嘈杂的喧哗声传入耳中,其中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詈骂以及惊天动地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