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咬一口,让陈宗礼有种蚂蚁噬心的感觉,半边身子都被啃得酥麻。
他抬起掌心卡住陈一诺的下巴,不让他再低头咬人。
陈宗礼皱眉道:“陈一诺,你狂犬病犯了?!”
陈一诺嘟着一张无处安放的嘴,嘟囔着:“你不是问我,你为我杀人,我能为你做什么……我能为你咬人,还能……咬你……”
说完,为了展示自己的牙口健康,上排牙跟下排牙,还“咔呲咔呲”张合着。
陈宗礼手指在他牙齿上划了划:“说你像狗,你还真的学狗咬人啊?”
“那你想怎么样?”
陈一诺用没受伤的手往前扒拉陈宗礼,但他的身高、臂长优势太明显,只要跟陈一诺保持一臂距离,陈一诺根本碰不到他。
陈宗礼垂眸看着陈一诺的手在空气里虚弱扒拉着,忽然很滑稽。
突然,他使坏把手松开,陈一诺的上半身惯性往前栽,陈宗礼怕他碰到伤口,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膀,两人瞬间面对面拥抱着。
陈一诺得逞似弯起嘴角,单手顺势环上陈宗礼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腹部,不动了。
陈宗礼:“……”
小时候,陈一诺准备咬人,也像现在这样,不动,然后暴起。
那时候,他咬人没轻没重的,特别疼,有时候留下的牙印,先是红,然后肿,最后淤青。至少得缓一周咬痕才能淡。
熟悉的感觉袭来,陈宗礼直觉他准备咬人,身体本能地发出危险警告,核心紧绷。
他哑着声音警告:“陈一诺,不许咬人!”
陈一诺脑袋钻进他衣服,瞬间被红茶味笼罩,他声音听着有些闷:“不咬人,我突然想吃巧克力。”
“狗吃巧克力会死!”陈宗礼冷冷回应。
陈一诺“嘿嘿”一声,辩驳:“我不是一般的狗。”
果然,他“昂”咬一口,咬上他巧克力般线条流畅的腹肌上,接着第二口,第三口……
原来,他要吃的巧克力是这个……
本以为是掉块肉的疼,结果,咬人的力度很轻很柔,本来已经消退的蚂蚁噬心卷土重来。
一种奇妙的感觉跟陈一诺啃咬的刺激成正比例增长,蔓延到全身,血液快速聚集,查觉不妥的陈宗礼立刻咬紧后牙。
他按着他的脑袋,压低声音:“陈一诺,你要干什么?伤还没好呢!!”
陈宗礼的反/应很直接,陈一诺发现了。
他停止了啃咬,从卫衣里钻出来,用蒙着雾的大眼睛看着他,口水拉丝挂在嘴唇上,有些水光,下巴有意无意刮蹭着陈宗礼,反问:“是不是不疼。”
陈宗礼已经知道陈一诺想干什么,呼吸明显乱了,手不自觉兜在他后脑勺上,揉着细软的卷毛,咬牙问道:“陈一诺,学坏了……”
陈一诺把这句话,当成陈宗礼的加奖,眼睛勾着他:“那你认真看看,我能为你坏到什么地步……”
陈宗礼没说话,但他的眼睛是红的。何止是红,呼吸还很重,陈一诺弯了弯眼睛,手指勾着衣服下摆,脸复贴上去。
猝不及防的一阵暖意,让陈宗礼忽然停止呼吸。那种不同于痛或者痒的感觉,占据他的大脑,心里眼里只有小卷毛的讨好。
昏黄色的顶灯,在他眼里涣散成七色光圈,他像一个在夏日正午抬头看太阳的勇士,眯着眼睛,额上滲出一层薄汗。
大脑内闪过一道又一道白光,仿佛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轰炸。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仅剩一片颓垣败瓦。
……
“啪——”
洗漱完的陈一诺,一口气狂灌了两杯水,陈宗礼问:“还要吗?”
陈一诺应激地狂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说完,慢慢悠悠往病床走。
陈宗礼把用过的纸巾丢到垃圾桶,从背后搂着他,问道:“好点没?”
陈一诺摸着自己的喉咙,哑着声音控诉:“陈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