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6 / 30)

加入的理由只有一个——这是我跟你合作的项目。所以,任何理由都无法劝退我。”

“就这样?”陈宗礼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一诺。他的感情用事,是商场上罕见的。

陈一诺很轻松:“对,就这样。”

上班时间太久,他摘掉了隐形眼镜,换上黑框眼镜,透过厚平底镜片,能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

但这样的眼神,让陈宗礼莫名想起那年,陈一诺抱着他说,哥只想呆在你身边。

一颗早就麻木的心,忽然回温,凝固的血液逐渐融化,进而沸腾,不停地把暖意输送到四肢百骸。

陈宗礼不想承认,但如果人生有分割线,陈一诺就是他的人生分割线。

没有陈一诺的时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他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每天把巨石,沿着陡峭的山,一步一步吃力的往上推,周而复始。

但他比西西弗斯幸运,西西弗斯推球到顶后,只能眼睁睁看石头沿路返回,第二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循环往复做无用功。

他不同,他日复一日推着石头,它偶尔会往下滑落到低谷,他便花两倍的时间、力气把它推回原位;它偶尔能成功登顶高山,他便在顶峰看看风景,继续往更高的山峰去。

无论高山低谷,那都是他一个人枯燥的功课。比西西弗斯幸运,却也像个魔咒。

可推石的路上,有了陈一诺的加入,日子便不一样了。

同样是推动石头,他们可以轮流推,可以一起推,推巨石的重复行为,变得没那么难熬,甚至让人期待。

在吃力地朝陡峭高山进发时,他们能说说笑笑。有时候,可能会因为太好笑,手没推稳,巨石“轱辘轱辘”滚下十来米。他们又互相骂骂咧咧往下跑,再说说笑笑往上推。

……

现实也一样。这段时间,他跟陈一诺,做兄弟,做生意伙伴,除了睡觉,几乎一起生活、工作。

就在今天,3小时前,他们凭借多年的默契,跟村民斗智斗勇,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一条村的旧改问题。

如果一辈子,都有这样并肩作战的战友、兄弟,多好啊?!而他已经拥有了,多好啊!

直到3小时后,他看着迪吧顶上的追光灯“刷”地落在陈一诺身上,那张天真的笑脸,浑身上下发着光,天使如果下凡,估计就跟陈一诺长得一样。

但,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与他共舞的,是别人。

不久的将来,跟他牵手的,共度余生的,也会是别人。

骤然的心疼,让陈宗礼忽地咬紧牙关,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的猜想真的发生了。陈一诺真的跟别人共度余生,这种要命的疼痛,会伴随他一辈子。

心里有个声音:陈宗礼,别掩耳盗铃,欺骗自己了。

终于,他打碎了心中最后一丝虚妄,清楚地意识到:他跟陈一诺,可以做生意伙伴、做朋友、做知己、做兄弟……

他们可以构建一百种关系……

但他想要的,由始至终,只有一种。

他想,陈一诺做他的恋人。

今生唯一的那种。

第63章

纷扰的舞池里,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味道。

在音乐和人群的环绕中,陈一诺的目光总不自觉地往二楼的VIP包间飘。偶尔能看见陈宗礼的侧脸。看他手上捏着的雪茄,鼻尖就跟有记忆似的,自动想起陈宗礼那口大卫朵夫的味道。

“喂喂喂!一诺,你不专心!”

普尔斯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在自己眼睛和他的眼睛之间,来回比划着:“眼睛!Focus!”

陈一诺想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抓下来:“你发什么疯?Focus什么?!”

普尔斯是同性恋,这件事,他们在大学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了。

陈一诺跟他的性取向不同,但都是NYU里公认的校草。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