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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件一件工作丢过来,再一件一件解决掉,一天就过去了。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不至于总想着你在国外好不好之类的……”

“也……很少去看奶奶,心底有些怪责她,怪她那时候没帮我。但其实,只能怪我自视太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结果,眼睁睁看着可控的全失控了。”

陈宗礼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借着一瓶麦卡伦混着半瓶轻井泽的醉意,落在陈一诺身上,他读到了陈宗礼眼底的苦涩。

他扯扯嘴角:“当时,赛车是我感觉唯一可控的东西。我能控制速度,控制方向,想开就开,想停就停。只是没想到,再可控的事,也会出意外。”

手上的旧患,在聊及往事时,忽然有些疼:“撞了车,受了伤……反正,那天之后,我就知道,你越想控制,反而越容易失控。那就不如,顺其自然地熬着,等着。”

“也幸好,老天对我不薄,让我等到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陈一诺视线跟他对上,眼里藏着失而复得的感恩。

唯独陈一诺知道,不是每一个“陈宗礼”都有这种幸运。

……

陈一诺见过不同的陈宗礼,自信的、意气风发的、天子骄子的……

唯独没见过,绝望的、束手无措的、穷途末路到只能信奉“顺其自然”的陈宗礼。

莫名的,陈一诺胃里,像有几千只蝴蝶扑棱着翅膀,往外涌出……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他伸手从柚木盒里拿出一根雪茄,躬着身点雪茄。

陈宗礼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他刚刚跳舞出了汗,白衬衫贴着后背,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两侧的肩胛骨长得匀称,随着动作一张一驰,像舒展的书页。

他偶尔躬身往前,衬衫下便凸起,如蛇般蜿蜒向下的脊椎骨。

一节节的,细长的,分外清晰。

陈一诺从A国回来快半年,兰姨的汤水照顾着,依然没长回多少肉。

雪茄点燃,他咬着雪茄忽然后仰,缓慢地张开嘴,脑袋很快淹没在白烟中。

袅袅烟雾的笼罩下,只剩一个剪影。从鼻尖到下颌线再到脖颈一气呵成,流畅得让陈宗礼想用手指描摹一遍。

陈一诺忽地转身,陈宗礼要收回那道放肆的目光,已经来不及了。

破罐破摔,干脆坦然地跟他对视。

他觉得,今天陈一诺不一样,素来天真,不沾情欲的小狗眼里,有让他读不懂的东西。

视线往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严格来说,是两根手指托着一杯威士忌。杯身的水珠聚集后滑落,沾湿了他的指尖。

他问陈宗礼:“你还能喝吗?”

这问题,在陈宗礼听来仿佛在挑衅。

陈宗礼拿着雪茄的手没动,搭在沙发上的手也没动,盯着陈一诺的目光还是没动。

他的下巴微微向上抬,陈一诺就下意识把杯子往前迁就他,他顺势咬住杯沿,带动陈一诺的手,慢慢往上抬起杯子,幽深的眼眸始终看着陈一诺。

这是一个暧昧的动作,从远看,陈一诺像在喂陈宗礼喝酒。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阻止这个动作的发生。

普尔斯说的那句话,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咒语。

让陈一诺再也无法用平常心,看待陈宗礼的眼神。

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跟王平臻加wx,偶然从包间的镜子里,发现陈宗礼一直在看他。

以前从没发现,陈宗礼的眼睛里,原来藏着如此浓烈的情绪,那些情绪像掺杂着某种易燃易爆的物质,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把人烧成灰烬。

外国人有种说法:CrazyEye。陈宗礼眼里的就是。

是喝酒了变这样,还是本就如此,陈一诺分辨不出来。但他同意普尔斯的说法,陈宗礼看他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样。

……

一杯酒喝完,陈宗礼忽然开口:“什么时候学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