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贺家的人折磨死,他这辈子都不能破产!
陈宗礼不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骂他:“财迷……”
“哥,你一点都不生气吗?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陈宗礼耸耸肩:“我们又不是真情侣,有什么好生气的。”
陈一诺皱眉:“那上回,你们不是还激吻来着?她还喊疼那次……”
陈宗礼用下巴戳着他天灵盖:“你亲眼看见我们激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她的耳环勾到衣袖,所以疼呢?”
陈一诺尴尬地:“啊……”他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早知道思维姐跟宝瑶姐……”
陈宗礼想抽烟,摸了摸口袋,陡然想起他们在躲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只知道李思维的取向,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但不知道对方是庄宝瑶。”
陈一诺知道世界很复杂,所见并非即所得。但这些彻底颠覆他认知的现实,让他感到疑惑。
上辈子陈宗礼为了救他,取消了婚约,引发了种种后果。让他十分内疚,想着重生回来,给陈宗礼和李思维当爱情保镖还债。
这下可好,他和李思维之间根本不是真爱,而是心知肚明的“营业CP”。甚至……都不是一个性取向。
如果两人真的协议结婚,他俩连日久生情、先婚后爱的机会都没有。
他疑惑道:“你明知道她喜欢女生,为什么还答应跟她联姻?”
他总觉得,要不是他阴差阳错地撞破,陈宗礼会一直替李思维保守这个秘密。
陈宗礼也很坦然:“大学的时候,李思维想去C国念书,李家纯不同意,你知道他的,觉得女孩子念书没用,不如她在港城随便念念,等着嫁人。”
“那时候,港媒疯传我们金童玉女,双方家庭也有默认的意思。”
“李思维觉得自己说话不管用,只好求我帮忙,在李家纯面前演一场戏。大概就是我有意无意地透露,喜欢跟另一半有共同语言,我出国念书,对方也最好也有差不多的经验。李家纯一听,二话不说让李思维出国。”
“刚开始,我也犹豫,如果帮她,默认在一起了。可当时,四大家族的格局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贺家和董家联手独大,李家的支持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
他垂眸看着陈一诺,敏感地捕捉到他情绪里的低落,挑起眉问道:“怎么这个表情?心疼我?”
陈一诺手指抓了抓他的衣袖,承认道:“嗯……”
短短一段话里,藏着两种委屈。
一个是千方百计出国留学,以至于用“为了和未来老公有共同话题”为理由的豪门千金。
一个是为了集团利益,以至于假装“营业CP”的太子爷。
虽说是各取所需,但也藏着万般无奈。
有时候,他觉得陈宗礼像一艘环球邮轮的船长,驾驶舱是他画地为牢的地方,在面对漆黑的大海、面对狂风暴雨、面对海盗劫船的时候,他要肩负起整艘邮轮几万人的安全,为了确保游轮持续航行,时刻矜矜业业,日夜殚精竭虑。
陈一诺心疼他,所以,心甘情愿替他分担。但任他再努力分担,也不可能成为陈宗礼的枕边人,跟他组建家庭,朝夕相处,相濡以沫。
他低声道:“哥,我非常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而不是被利益裹挟着跟另一个人凑合过。”
如果陈一诺此时抬头看看陈宗礼,他会发现陈宗礼那张没什么人情味的脸上,罕有的不知所措。
感性告诉他,应该被陈一诺说的话感动。可当他理性分析完,陈一诺那句“希望你能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在他听来,就像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他觉得自己像身处于一个漆黑又漫长的废弃隧道中。
隧道不长,他抬头就能看见出口处的光亮,而陈一诺就站在光亮处等着他。
看似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却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抵达。
可能是接近凌晨,理性开始迷